“公子放心,梁侯已经获得秦侯的手札,对外宣称夷吾公子就在梁国。”
赢絷和太史赜出班启奏。“臣大胆借锦帕一看。”
穆公轻击双掌,两名内侍抬出一只木架,木架上挂着一张羊皮舆图。穆公来到舆图旁,手指一点,道:“虢国弹丸之地,不管孤是否出兵,他都难逃灭亡的厄运。是以,孤只要他的华阴河曲。此次亲征,有西乞术和槊儿相辅足矣。列公,亲征事小,雍城事大,诸位为孤守住雍城,切不成有半点的闪失!”
“世人都知夷吾才不及重耳,贤不及申生。现在可贵秦国愿助我成大事,纵使有刀山火海,吾也得去闯一闯。”夷吾轻浮地在吕饴生肩头拍了一下,闪身跨出门。“在这乱世中,谁又能说尴尬大用不是一种才呢?”
穆公当即命人写下文书,太史赜和公孙枝别离签下名字;穆公也在文书上签下名字。他还饶有兴趣地叫赢絷、子车也写上名字。赢絷开初老是不肯,无法穆公各式胶葛,只得依从。
“鄙人秦侯庶宗子嬴槊,恭候晋国公子台端。”少年毕恭毕敬地行了个大礼。
“臣熟知里克的笔迹,臣也断言此信必是里克所写。”
夷吾闻之大喜,挥手号召郄、吕二人一同伸谢。随后,夷吾提及嬴槊沿途护送之功,并请在坐众报酬证,他将来若生个女儿,必然许给嬴槊为妻。世人哄堂大笑,反弄得嬴槊一脸羞臊,不知所措。
“晋侯攻打屈城后,秦侯猜到公子能够会出走梁国,便命末将在此等待。末将于三日前赶到此地,等了三日不见公子身影。末将本觉得公子去了别处,这就筹算撤兵,所幸公子还是来了,末将总算能归去复命。”
早朝,议事结束,穆公道筹办退朝。俄然从宫外突入一名偏将,边跑边叫:“火线接获密报!”穆公命他上殿,那人整整倾斜的衣冠,跪在阶前。“启禀君上,边疆截获一名细作,自称虢国使者,奉虢公之命向君上投书一封。”
“孤亲征晋国,一是要奉告天子,天子的安危便是秦国的安危。其二,孤欲令天下诸侯看看,孤也怀有天下之志。其三,孤要提示晋侯,在他背后仍有个劲敌。”穆公站起家,镇静地来回踱步,一扫此前的阴沉委靡。
“恰是。”
“公子若不嫌弃,吾马上命人把她们送到府上。”
秋八月,三旬日。
“他是瞅准了君上要搀扶夷吾即位。”赢絷说。
穆公抽回元神,微启双目,缓缓吐气。“卿等先说吧。”
“有劳公子远道相迎。”等吾家姐姐成了秦国中宫娘娘,再生个太子,你这娃娃也不过是和吾一样的运气。夷吾将感慨透过牙缝挤了出来。
等了好久,穆公像是睡着了,竟纹丝不动。嬴絷无法,只得痰嗖一声。
“既然如此,君上何不再多带些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