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听闻,张氏兄弟,常出入内宫,如此违背伦常,实在不当。”
“够了!”朱祐樘最是悔恨旁人将他与张均枼比作李隆基与杨玉环,现在他正在气头上,又听闻何鼎冒犯了他的忌讳,天然不能忍耐,一时没忍住腹中火气,竟是拍案而起,随后斥道:“你打伤皇亲国戚,朕临时恕你无罪,现在你出言不逊,诽谤朕与皇后,又该当何罪!”
昨夜他亲眼瞥见张鹤龄拿起帝冠,心知肚明他定要戴上,而未及时上前禁止,就是想等他将那帝冠戴上,好治他大不敬之罪,想他当时如果及时禁止张鹤龄,那便只能言他失礼,而非大不敬。
何鼎倒是不屑道:“你一个奸佞小人,是生是死与我何干!”
再者,他也知此回虽是来告状的,却也不能直接表白情意,倘若不事前请罪,只怕要惹了朱祐樘的讨厌,就如几年前,他教唆妻弟放火烧了周家巷子一事,当时张均枼便教过他,若要告状,得先请罪。
公然不出所料,这何鼎定是要过来告状的,张鹤龄佯假装有些错愕,成心朝左边挪了挪身子。只是还是跪在地上,朱祐樘听闻何鼎已过来。正想着差人传他问话过来,没想到他竟是本身过来了。
彼时殿中虽是火花四射,却也静得瘆人。
如此想来,他又岂能轻饶了那何鼎!
张鹤龄一时候也没有想到朱祐樘语出摸索,直接道:“熟谙。”
张鹤龄见何鼎如此怒斥朱祐樘,心想这会儿机会大好,便也怨他道:“可你打伤我立马走人,也不管我是生是死,实在不该!倘若不是值夜的侍卫巡查的细心,我昨夜怕是要死在宫后苑!”
何鼎亦是一身硬骨头,听闻朱祐樘如此说,便略微怒斥,言道:“陛下厚张氏,现在宠任张氏一门,与那唐玄宗宠任杨家又有何辨别!”
“这是朕准予的,”朱祐樘并分歧他废话,直接言此,哪知何鼎又道:“陛下,外戚岂可随便出入内宫,先祖定下的端方……”
朱祐樘淡然一笑,言道:“此事朕已有耳闻,方才也责备过寿宁侯,何况你昨夜又以金瓜鞭挞,此事便作罢了。”
他没得体例,便只好叮嘱南絮待到张均枼醒来之时,再转告于他,待他至乾清宫之时,朱祐樘方才下朝返来。
“让他出去吧,”朱祐樘说着,又微微垂眸望向张鹤龄。而后和声道:“你先起来。”
现在张鹤龄先发制人,天然胜券在握,何况他又仗着身后有张均枼撑腰,便更是无所害怕了。
他这便露了马脚,至说出口火线才发觉,朱祐樘这会儿也已明知,便问道:“是谁?”
“何鼎……”朱祐樘喃喃自语,心底考虑了一番,这个何鼎,他倒是有些印象,只是并非熟知。他摆布思虑,却始终想不起此人是谁,便侧首望向张瑜,正想扣问,张瑜见他方才呢喃,这会儿又望过来,便知他定是对此人没印象。是以提示道:“是司礼监的。”
何鼎倒也见机,他自知张鹤龄先他一步到此,定然已将昨夜之事全然道说出来,且以张鹤龄那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性子,必然也是将他持金瓜鞭挞他一事说得穷凶极恶,他便也不再避讳甚么,直言道:“奴婢此来,是为向禀告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