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端,朱佑樘合上奏本,搁置一边,与张瑜道:“临时收着,过些日子再送去。”
“樊良,你也出去守着吧。”
翰林院侍讲学士王鏊之言句句铿锵,字字有力,极其百姓忧愁,朱佑樘一贯为民生苦之人却仿若未闻,还是手捧奏本垂首观赏。
“陛下……”
那左长史听罢一笑,略显浑厚,朱佑樘侧目瞥了他一眼,道:“只可惜,还是没有枼儿都雅。”
自客岁仲春郭镛当着朝臣的面奏请预选良家女于宫中,被他斥责后,便再也没有人敢上奏谈我及此事,现在时隔一年多,再上此奏本的,竟是朱佑樘的皇叔,荆王朱见潚(su)。
气候微凉。
言罢樊良便回身拜别,游泰望着他的身影,心中很有感慨,只怪隆庆混闹,误了他大好出息,要不然,现在哪会有樊良这臭小子将他替了。
王鏊再唤,朱佑樘这才从思路中走出来,昂首应了声。
朱佑樘转过身,往书案走去,当即接话道:“好了,你们都归去吧,樊良不必走。”
“昨儿夜里头送到的,当时陛下正在坤宁宫安息,奴婢未敢打搅,便放在这儿了。”
那左长史与五个女子施礼毕后,便道:“陛下,部属奉荆王之意,进宫进献才子五位,望陛下收纳。”
朱佑樘不语,毕竟这朱见潚是他的皇叔,讨要岁用不算过分。他单只是提笔复道:“王以朕未有储嗣而请遣官拔取女子,固为盛情。此系人伦重事,不成轻举。朕即位方及三年,过先帝大祥未久。若遽选妃,将不启天下之私议乎?况祖宗朝册后以后,无遣官重选妃例,朕果欲选妃亦当禀命于太皇太后、皇太后然后行,岂敢肆意自为。”
朱佑樘说了这番话,王鏊内心头才免除了些烦闷,躬身作揖道:“微臣辞职。”
朱佑樘并未直接答话,反而是侧目瞧着张瑜,“张瑜,你瞧她们面貌可比得上皇后?”
“几时了?”
朱佑樘瞥了他一眼,随口道:“朕怕她高傲。”
张瑜本来不解,细想了想,方才明白他的企图,应允道:“是。”
他走至最靠近左长史的那女子跟前,装模作样细细打量,道:“这个嘛,是挺拔气。”
朱佑樘拿起毛颖近前,眉眼间闪过一笑,站在那五个女子身前,以毛颖顶端挨个儿挑起她们的下巴,别离道:“这个眼睛不及枼儿灵动,这个鼻子不及枼儿高挺,这个嘴不及枼儿小巧,这个眉毛不及枼儿精美。”
仓促一年过,时已入十月。
本来朱佑樘是想让奏本同那五个女子一同达到蕲州,那五个女子回程坐的是马车,速慢至极,可送奏本的是快马加鞭啊,定然不过五日便能送到。
朱佑樘微微点头,而后步至殿门内愣住脚,回顾与殿内侍立的都人说道:“本日朕所言莫要传到皇后耳朵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