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妃想问阿绵一些细节,又感觉这类事问她一个小女人家不大好,踯躅之下阿绵便看了出来。
***
恶心恶心陛下也就罢了。这是统统人的设法,他们从未等候能获得元宁帝甚么交代。
“致远侯府的老太爷被气得一病不起,至今还躺在榻上。致远侯叫了几个老臣一起在太极殿外跪着,说是要迎公主回府,言驸马大病,非常思念公主。”
“阿谁婢子如何了?”
太学中,太子三皇子并宁礼都在听课。
能有这份和幼时天差地别的报酬,不得不说阿绵在此中又有很多功绩。
“驸马之事如何了?”
忆起旧事,宁礼眼中仿佛透出一股暖意。
阿绵点头,顿时被柔妃拥入怀里,轻拍安抚,“可吓着了?昨晚没有梦魇吧?”
一刻钟后,他上马来,浑身一阵炎热,将鞭子丢给内侍边扯开外套,“那几个还跪着?”
同为女子,柔妃自能体味到长公主的感受。亲爹将结婚一月的夫婿给废了,这类事不管搁哪个女人头上都难以接管。
李安垂首道:“已经跪了有一个时候了,本日风大,老奴看那几位大人穿得也未几……”
“安仪郡主还在宫中,在柔福宫。”
太傅和三皇子俱是大惊,太傅叹了口气,“老臣还是将课持续上……”
太子微浅笑道,“不知七皇叔可有其他观点?”
“这……”柔妃也听了些风言风语,“当时可有其别人在场?”
“在湖边转了几圈。”宁礼看向他身边内侍手持的食盒。
宁礼点头,“这几日他们父子……该是要有行动了。”
“明日,让阿绵过来吧。”
刚才骑马宣泄了一番,元宁帝哑忍着胸中的不耐,直至他们下了课,再对太子道:“太子与朕同去。”
“你大姐姐现在回宫了,恐怕比来会不高兴,阿绵平时无事就去多陪陪她。”柔妃轻拍她手背,“你阿娘传闻了这件事担忧得不可,今早就递了牌子说要进宫来看你,但我觉着这几日宫中怕是不承平,便回绝了她。”
“驸马哥哥和别人抱在一起,陛下发了好大的火,就取剑来砍他。”阿绵坐在她怀中,“把李总管都吓了一跳,拉着阿绵让阿绵不要出去。”
沉寂小道上,宁礼轻声开口,他的声音还是沙哑,像夏季经不住白雪堆积而折断的枝桠收回低吟,“阿绵可归去了?”
三皇子解释道:“这是阿绵前次闹着要吃的新甜点,本日小厨房做出来,我带去给她尝尝。”
柔妃松了口气,心道幸亏长公主没有亲目睹到。她没有女儿,撤除阿绵以外,这宫中的五位公主都算是她半个女儿。柔妃向来低调暖和,五位公主对她不管至心与否,面上都是敬爱有加。
本来是致远侯不满季子被废,又闻得元宁帝筹办给长公主再行选婿,就说动了几位交好的大臣,一起来向元宁帝申述。说他儿子还活着,凭甚么让公主再嫁。
三皇子本来对这位七叔的态度一贯是不屑一顾,但这几年来颠末阿绵的不懈尽力,总算将他们的干系和缓很多。何况两人又住在隔壁,低头不见昂首见,三皇子心中对这位皇叔也有几分怜悯,一来二去见面也能笑着说几句话。
先帝去世多年,他也早就坐稳了这皇位,但是不知为何,一见到这位出身有异的皇弟,他还是忍不住一阵心悸。
阿绵意动,终究点头,“陛下这几天……应当不会让我归去。”
“哦?”元宁帝奇道,“他不是一贯不爱去那,说那些太傅不过酸儒耳,本日如何来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