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湖边转了几圈。”宁礼看向他身边内侍手持的食盒。
同为女子,柔妃自能体味到长公主的感受。亲爹将结婚一月的夫婿给废了,这类事不管搁哪个女人头上都难以接管。
讲课的太傅是当世驰名的经义大师,他的课上本来一向是三皇子和宁礼二人,俄然多了个太子,他不慌不急,仍按原定课程缓缓道来。
皇宫中向来多攀高踩低的人,无宠,便是那低等宫女也敢踩你一脚;有宠,任谁对上你都要先衡量几分得失。
阿绵意动,终究点头,“陛下这几天……应当不会让我归去。”
太学中,太子三皇子并宁礼都在听课。
太傅和三皇子俱是大惊,太傅叹了口气,“老臣还是将课持续上……”
侍卫推他回到宫中,隔壁的三皇子出门看到,打了个号召笑道:“七叔比我先行,我还觉得早到了呢。”
“驸马之事如何了?”
阿绵被柔妃召去,“有人说陛下废驸马时你在场,但是失实?”
语毕,元宁帝在房内的角落坐了下来,偶尔翻看一下桌面的书籍,不发一言。其他四人倒也开阔,太傅面色如常,太子一贯肆意,三皇子面上挂着浅淡笑意,宁礼则是一如既往的面无神采。
三皇子本来对这位七叔的态度一贯是不屑一顾,但这几年来颠末阿绵的不懈尽力,总算将他们的干系和缓很多。何况两人又住在隔壁,低头不见昂首见,三皇子心中对这位皇叔也有几分怜悯,一来二去见面也能笑着说几句话。
一刻钟后,他上马来,浑身一阵炎热,将鞭子丢给内侍边扯开外套,“那几个还跪着?”
“已经按您的叮咛,惧罪他杀了。她的家人也一并离京,寻了个偏僻的山间住着,无人能寻到。”
太傅对他态度很好,见宁礼开口,忙道:“是何诗?”
先帝去世多年,他也早就坐稳了这皇位,但是不知为何,一见到这位出身有异的皇弟,他还是忍不住一阵心悸。
宁礼顿住,目光悠远,望向湖边,“那就帮公主一把。”
太子微浅笑道,“不知七皇叔可有其他观点?”
宁礼点头,“这几日他们父子……该是要有行动了。”
沉寂小道上,宁礼轻声开口,他的声音还是沙哑,像夏季经不住白雪堆积而折断的枝桠收回低吟,“阿绵可归去了?”
实在世人也晓得致远侯也就借此来宣泄一下心中的气愤和不满罢了,真要让他和陛下据理力图,他也是不敢的。毕竟陛下现现在状况不太妙,并且致远侯并非就此无后,他另有两个嫡子和数个庶子。
柔妃想问阿绵一些细节,又感觉这类事问她一个小女人家不大好,踯躅之下阿绵便看了出来。
“长公主作何反应?”
侍卫沉默地推着他前行,路过一段尽是石子的路,便连椅带人抱了畴昔,力量大得惊人。
“驸马哥哥和别人抱在一起,陛下发了好大的火,就取剑来砍他。”阿绵坐在她怀中,“把李总管都吓了一跳,拉着阿绵让阿绵不要出去。”
“太子本日去了太学。”
“哦?”元宁帝奇道,“他不是一贯不爱去那,说那些太傅不过酸儒耳,本日如何来了兴趣?”
李安垂首道:“已经跪了有一个时候了,本日风大,老奴看那几位大人穿得也未几……”
“这……”柔妃也听了些风言风语,“当时可有其别人在场?”
柔妃端倪和缓下来,轻声和她聊着天,内心的忧思却从未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