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辞雪点头,馨儿欲言又止,还是退下了。
祁詺承眼神一闪,看向羽妃。
“皇上谬赞了。”靖辞雪接过绷子,淡淡道,“不过是闲来无聊打发时候罢了,难登风雅之堂。”说罢,递给边上的馨儿,道,“把这些都撤了吧。”
素珊与馨儿在靖辞雪的眼神表示下,给在坐大家满上酒。靖辞雪执杯站起,对着羽妃道:“第一杯,本宫敬你,花习习。”
初雪那日,皇后设席凡灵宫。只请了祁詺承、羽妃及亓官懿三人。虽只是平常小聚,但毕竟有国主亲临,宫人们都相称上心,着仓猝碌。
殿外世人忽听殿内传来瓷器破裂的声音,吃了一惊。待出来时,却见祁詺承冷酷地执杯饮茶,皇后安然无恙地立在他身边,而他们身后的贵妃榻上则散着琐细的印花彩瓷碎屑。
祁詺承定定与她对望,乌黑的眸滩深沉似海。余光忽见花瓶坠落,他一把抱紧怀中人,起家旋开。那花瓶恰好砸在贵妃榻上,几枝梅花撒了一地。
这时,羽妃也来了。向靖辞雪施礼问安,自嘲她老是姗姗来迟的那一个。靖辞雪道是无妨,还未到时候。羽妃一早便看到皇后身侧的亓官懿,也向他见过一礼,脸颊微粉,似是冰雪酷寒而至。
祁詺承是最早到的。他制止了馨儿与素珊施礼,靖辞雪并不晓得,直到面前落下一片明黄色的衣摆,她才停下针线,起家施礼。
亓官懿神采一顿,起家时亦看了眼劈面的祁詺承。祁詺承还是不动声色地坐着,指尖轻抚杯沿,眼睛却望向殿外越落越密的飞雪。
初雪日的宫宴由此开首,虽各怀心机,但所幸也能其乐融融。羽妃最爱说话,一旦说开了,便天南地北,从她跟从父亲在边城骑马打猎讲到宫外各地的风土风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