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终究规复融融暖意。靖辞雪搁下木枝,烘了烘手。这时,殿门开了条缝,馨儿往里瞧了瞧。她畴昔开了门,走出去,又把殿门关上。
靖辞雪还将来得及反应,已被他压在身下。眨了下清透的眼眸,淡定地望着他。
“臣拜见皇后娘娘,谢娘娘邀约,臣不堪幸运。”殿外开阔的檐下,亓官懿朝她施礼作揖。
“雪儿,阿承他……”在凡灵宫外的台阶上,亓官懿望着她几番欲言又止。
心中一叹,她抬手抚上他皱拢的眉心,一国之主,压力何其大?腰间突然一紧,她撞入一个坚固的怀里。抬眼蓦地对上祁詺承不知展开的乌黑如墨的眼眸。
挑炭的手指一顿,馨儿望了眼执针刺绣的皇后,无声感喟。犹记得客岁夏季的那场初雪,素珊浑身是血,累累伤痕,皇后放下身份相求太医,凡灵宫萧瑟冷寂,落目具是皑皑白雪。
曹公公领命退下,亓官懿留意到他神采不佳,靖辞雪也有所发觉,便道:“皇上,时候不早了,您明日还要早朝,不若就此罢宴吧。”
“皇上,臣妾敬你。”才说几个字,便语塞。
羽妃一怔,偷偷看了眼靖辞雪,才道了声“是”。
亓官懿神采一顿,起家时亦看了眼劈面的祁詺承。祁詺承还是不动声色地坐着,指尖轻抚杯沿,眼睛却望向殿外越落越密的飞雪。
一声“阿承”未落,祁詺承突然一个翻身,碰到贵妃榻边的长脚桌案,上面的花瓶遥遥欲坠。
忽而,风大,吹过炭盆带起几缕炭灰,银丝炭垂垂暗去。
祁詺承定定与她对望,乌黑的眸滩深沉似海。余光忽见花瓶坠落,他一把抱紧怀中人,起家旋开。那花瓶恰好砸在贵妃榻上,几枝梅花撒了一地。
靖辞雪这一番敬酒词说得恍惚,亓官懿却知她特指之事,喝酒时,心底划过一抹感喟。
日子不紧不慢地过着。气候渐寒,皇城开端飘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