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官懿清寂的眸中闪过一抹痛意。
话音未落,只觉一道疾风刮过他的脸,抬眼,那里另有皇后的身影。
“是捷报!”那兵士冲动地小声道,眼神亮闪闪的,“火线刚传来的,皇上破了罗门阵。”
亓官懿笑了,唇角和顺地弯起,抬指理了理靖辞雪有些混乱的鬓发,柔声道了声“好”。
亓官懿无言地拥紧怀中晕厥的女子,眼眸酸涩却无泪可流。
闻言,靖辞雪身材轻晃,后退一步,嗫声问道:“苍戒之巅,在哪?”
“阿承,你返来啊!返来啊!”靖辞雪一声声悲戚地高呼,洛缪璠与十一将军随后赶到,也被那声声哭喊震得心头直颤,不忍直视。
又是一夜无眠,对着一室烛光坐到了天亮才模糊有些睡意。她躺床上歇息了会儿,服侍她的老妈子进屋来,见她还睡着,没舍得唤醒她。
靖辞雪舀了几勺粥,心下揣摩了番,对她道:“待我军班师回朝,夫人与本宫一道回金陵吧,羽贵妃很想你。”
将军夫人眼中闪过一抹恻然,眨眼间就换上果断神采。
闲逛的烛火在她泪眼迷蒙的眼眸里叠影重重,面前闪现她第二次被关进静思堂的场景。那无尽的黑暗里,她觉得夜夜伴随她的是亓官懿。最后一晚,当她惶恐失措投入亓官懿怀里时,阿承的眼里清楚是沉重的心伤。
“娘娘还未用膳吧?如若不嫌弃,便与臣妇一道吧。”见过礼后,将军夫人盛了碗白粥递给靖辞雪。
“阿承的剑呢?”
彼苍明鉴,她只想护阿谁名唤“祁詺承”的男人一世安康,平生全面。
花丛后拐出一个灰色身影,朝她恭谨一拜:“娘娘。”
“谁?”发觉到花丛后有异动,靖辞雪警悟道。
亓官懿晓得她把本身的话听出来了,不会想不开,但为免产生不测,他还是和众将领守在门外。
白影掠过他,他忽而跃起,一把拉住那道白影,拥入怀中。两人双双倒地。
“雪儿,你如此深爱阿承,现在弥月军兵临城下,我斓瓴雄师却群龙无首,你该如何?”亓官懿诘声诘责。
“真的啊?”老妈子虽不懂甚么罗门阵,但看他眉眼尽是掩蔽不住的冲动,想来是打败仗,也很欢畅。
“阿承!”靖辞雪扬天大喊,眼泪飞溅而出,落在亓官懿的脸上,如同他本身落下的泪。
分歧于心底奥妙被人捅破,分歧于爱情寂灭还被深爱之人讽刺,她现在只余一颗空落落的心无处安设。
靖辞雪没出来安慰将军夫人,她只在门外冷静站了会,便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