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瑶你闭嘴!”景弘怒道。“别觉得本太子还会念着旧情不杀你!”又对景玺道,“好,既然你不说,那就让本太子来当个好人。奉告世子他母亲真正的死因!”
“景弘,你可晓得那帐本连累甚广?这小小帐本它会让多少人无辜受累,家破人亡?”即便受制于人,景玺的气势却不减,“在你的威胁利诱下,满朝文武或多或少都淌进了你太子党的浑水里。我一向迟迟不脱手,不是怕了你,而是不想摆荡我弥月的根底!”
可现在,景诺眼里的冰冷,有着他似曾了解的熟谙感。但是,对于太子景弘口中的“不救”他没有只言片语的解释。
琴音袅袅,世人听得如痴如醉,唯独他一人,心有不甘地饮了一杯又一杯。他看向宫灯光辉处那抹荏弱的身影,频频琴音在他眼中缠绕成嗜血恨意。
他要毁了这个女人!
破败又暗中的屋子里,只亮着一盏暗淡的油灯,时不时有穿堂风吹过,他刻毒的脸和无情的眼眸在忽明忽暗火光里如同来自天国里的恶魔,充满着嗜血的寒意。
慕容瑶说道:“你休想诽谤王爷与世子之间的父子情。”
他说:“本王承诺你。”
国主下旨,在宫中大摆庆功宴,一应用度皆由国库出资。对此,太子又妒又恨,称疾不肯前去。东宫的谋士们建议道,此时恰是煊王志对劲满之际,他身为弥月太子更应风雅前去赴宴,让臣民们都看到他将来国君的气度和度量。景弘不肯,直到皇后娘娘暗里派人送了份书笺到东宫,他看后才忍气吞声前去赴宴。
“那是因为,我父王是贤王,而你却不是贤太子!”景诺安静地说出这话,躲在暗处的素珊都忍不住为他喝采!
“是你害死了我母亲!”现在,景诺眼里闪现出如当年景玺不异的冰冷恨意。
“本王感觉,皇后娘娘可比你能忍很多。”
“哼!这可怨不得本太子!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景弘的眼里闪现了恨色,“但是,即便如此,那些大臣明显大要已经臣服于本太子公开里却还一心想要搀扶你。”
景弘早就想好了。待他即位之日,就是那些人丧命之时!不听话的狗,不忠心的狗,他才不会留着!
“父王,诺儿信你!”幸亏景诺心性果断,并不把景弘的诽谤放在心上。
他说:“葭儿,你放心,本王必然会为你报仇的!”
凭甚么景玺获得的都比他好!
那年是景玺返回弥月的第四年。短短四年内,他从名不经传的小人物到名扬天下的镇国王爷,手掌兵权,臣民恋慕。弥月国主对他的态度也从最后的顾忌逐步变成依靠。
为安抚煊王,弥月国主下旨晋升了秦葭的职位,封为侧妃,并立还未满月的景诺为煊王府世子。又为顾及皇家颜面,只对外宣称煊王侧妃忽得怪病而暴毙,并将统统知恋人封口。
五年来,他再没有过一个孩子。景诺,单名一个“诺”字,是他对死去秦葭的承诺。他不奉告景诺他生丁忧命的本相,是为了庇护诺儿,不让他年幼的心就蒙受仇恨的压迫。他不想,亦不肯景诺重蹈他的复辙。
秦葭的面貌有一种奇特的神韵。她出身卑贱,但质若幽兰,楚楚动听,在雍容华贵的煊王妃慕容瑶身边一点也不减色。满朝文武非常夸奖煊王有福分,就连国主都奖饰景玺有目光,听闻秦葭擅于操琴,便当场让她操琴一曲,以扫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