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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玺眸中闪过一丝狂喜,却听她说:“这是简妃临行前留下的,托我‘交’与她兄长。我想,此物或许对你有所帮忙。”
数月监狱之灾,简依依瘦了很多。不过这日,她没穿囚服,而是一套平常裙衫,不见有多富丽,却洁净整齐。她削瘦的脸颊上,眼眸大而敞亮,没有半丝颓唐感。乃至,在施礼时,她嘴角还挂着笑,浅淡而朴拙。
靖辞雪点头,固然如此,简云枫相称刚强。
随后,简云枫生了场沉痾,几‘欲’不治。是他命不该绝,金陵城街头赶上了靖辞雪主仆和公子晔。存亡灾害后,简氏兄妹决计北上。未免成为哥哥的后顾之忧,简依依在弦阳关‘女’扮男装做大夫,简云枫则入了太子府当谋士,站稳脚根后才将mm接到封安。
景诺自顾写着,明知她在连个眼皮都没抬起过。他抄的是孝经。白纸上笔迹工致,模糊透着隽秀超脱。靖辞雪微怔,这字体初月朔看,非常眼熟。再细看,她看出了生涩。
“你此次求见本宫,是但愿本宫劝国主放令兄一条活路?”靖辞雪语气冷酷地问她。
当晚,与景玺同桌用膳。一改平常的沉默,靖辞雪主动提及:“我本日见了简妃。”景玺抬眸看她,她问道,“你派人调查过简云枫兄妹?”
简依依双膝跪地,虔诚地伏地叩首:“罪妾本无颜再求娘娘,可远行在行,罪妾实在放心不下兄长。”
却不想这当中另有启事。
温馨的目光在听到这话时从孝经移到了景诺脸上。靖辞雪暗想,所谓字如其人,景玺字体遒劲有力,挥洒之间自有一股冷傲的霸气,而景诺,他喜好的倒是祁詺承那般萧洒超脱的字,平时总感觉他们父子二人形似且神似,现在看来,应是景诺在仿照他父皇的一举一动。景诺很尽力,尽力想成为他父皇那样的人。靖辞雪有些心疼景诺。他是不是感觉与他父皇类似了。就能让他父皇高兴?
“即便是九重天上的神仙也都有身不由己的事,你我身处‘乱’世尘凡,又如何幸免?”伯熹徒弟的满头银丝就是例证!
他们二人都是御前红人,能让他们亲身出马的必是首要之事。但,既是密谈,伍小六天然无从听闻,靖辞雪便也不知。不过听简依依提起,她模糊猜到了些。
闻言,靖辞雪不语,只当简云枫对废太子景弘虔诚至此,听她持续说。
“不急。”景诺接过莲子羹,淡淡道。
何况靖辞雪见惯了这些争权夺势,非论是先前父相与阿承的较量,还是弥月国的夺嫡之争,她都卷入此中。其间她目睹了多少心伤和无法,到最后却只剩下满心有力和麻痹。
他的直言不讳让靖辞雪可贵安静下来的心又起了波纹。她悄悄“嗯”了声,未曾表‘露’多于的情感,接过他手写的孝经,边看边走回本身的处所。
废太子景弘即将放逐到北冥,这动静伍小六早与她说过。景弘守着当初的承诺没有伤害景弘‘性’命,只将其放逐,但是北冥,乃是弥月国至北至寒之地,如许的放逐对于从小养尊处优的景弘而言,只要生不如死。
简依依因她的话愣了一愣,叹道:“娘娘深明大义,是罪妾痴顽了。”继而话锋一转,“娘娘可知近半月来,国主派了很多人到狱中与罪妾兄长密谈?此中包含顾将军和白宁智囊。”
以是她说,看不见‘挺’好的。
“皇后,你看如何?”写满一张,景诺搁下‘毛’笔,吹了吹墨迹才拿起来给靖辞雪看,“昨日看了你给我列的书单,你的字我很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