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氛围中仿佛凝固了半晌,只留下两人沉重而庞大的呼吸声交叉在一起。
徐竟骁闻言,眸光骤寒,身形一动,如同猎豹捕食般迅猛,刹时将周嘉清拉至本身胸前,行动之狠恶,让周嘉清不由踉跄几步,幸而,他及时伸出右手稳稳托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躯,同时,左手指尖悄悄扣住她的下巴,力度中带着不容顺从的霸道:“你问我凭甚么?”
徐竟骁却似未觉其不悦,淡淡吐出二字:“明日。”
徐竟骁的眼神庞大,又藏着不易发觉的巴望与脆弱,让周嘉清的心不由微微一颤,仿佛被甚么悄悄触碰,激起一阵莫名的悸动。他道:“明日,便是我生辰之日,府中高低皆已繁忙起来,而你,除了安排下人安插府邸,你都在忙些甚么?你可还记得,你是定国王府的王妃,是我徐竟骁明媒正娶的老婆?”
周嘉清心头满是南楚的事情,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你……在暗中监督我?”
这句话,他几近是咬着牙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深处艰巨挤出,带着不容置疑的断交与一丝不易发觉的哀伤。
春桃轻手重脚地走了出去,方才她在外屋,里头这二人的声音也没决计抬高,倒是被她一字不落地尽归耳底。
又因为她不能帮徐竟骁的忙而自责不已,从始至终,关于太子大婚那夜产生的事,徐竟骁从未对她透露过只言片语,让她不由测度,本身是否从未真正踏入过他的天下,成为贰心中可托赖之人!
闻听此言,徐竟骁的眸光快速一紧,仿佛夜色中骤起的寒芒,随即,他指尖轻弹,那枚雕镂繁复、透着温润光芒的玉簪,便化作一道银光,重重击落在案几之上,收回“砰”的一声脆响,簪身一分为二,裂缝中仿佛还残留着未尽的肝火与不解,“哦?随便逛了逛?你就不怕内里夜深露重,着凉了吗?”
随后,他决然决然地转过身去,背对着周嘉清,语气中流暴露一种难以言喻的疏离与淡然:“实在,你自始至终,都未曾有过一丝一毫的动心,对吗?”
周嘉清的心中俄然涌起一股知名之火,那火,来得高耸,烧得她五脏六腑皆为之震颤:“你怎会如此想我?”
“或许?”他反复了一遍,声音里多了几分不易发觉的颤抖。
“该不会是与吴连成月下对酌,畅谈风月去了吧?”
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决计的调侃,周嘉清神采一凛,沉声道:“王爷如果有话,无妨直言,何必拐弯抹角。”
徐竟骁现在正慵懒地倚靠在软椅上,姿势中带着一丝不羁的萧洒,手中把玩着一支精美的簪子,那簪子在月光下闪动着微光。
她为徐竟骁得知她的身份而忐忑不安,她觉得能安然面对,每次到了想要倾诉的时候,却在面对徐竟骁那通俗眼眸时,统统的勇气仿佛都化作了回避的烟雾,每一次欲开口的刹时,都悄悄咽转意底!
周嘉清孤影独坐于榻边,窗外月光仿佛也难掩室内凝重的氛围。
夜色渐浓,星斗悄悄铺满天涯,而屋内的灯火还是透明,吴连成并未答复那番话,而是问道:“明日,我就会分开,还是想问一句,是周二蜜斯又中了蛊毒吗?”
话语间,吴连成的眼神温和,却又保持着一份恰到好处的间隔。
即便心存疑虑,可她还是情愿帮忙徐竟骁,她为了能帮忙东秦没有后顾之忧;另有,她为了能寻得解毒的良药……
周嘉清的肝火如被暴风骤雨扑灭的野火,再也没法停止,她声音颤抖而果断:“凭甚么?凭甚么你能够和旁的女子在一起,为何我就不能和吴连成弄月了?这和你又有甚么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