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之前跟在太夫人身边时便有些感觉李家与太后的干系实在并不如面上瞧着密切……”沁儿谨慎地打量着姜临秋的神采,见她统统如常,才壮着胆量持续说道。
姜临秋听了这么一席话,虽还是有些拘束,但此时也摆出了副娇俏的模样,她扬了扬下巴,娇声道:“谨遵太后娘娘懿旨,既是如此,那臣女得了此镯子是否便能够没法无天了?”
“就连先帝也甚是喜好她,还说要在她及笄之礼之时封她为郡主呢。”太后眼中存了几分笑意,眼角也起了几丝皱纹。
姜临秋撇了撇嘴,一副想要辩驳却说不出口的模样,太后也笑得更加畅怀。
这些天来,姜临秋对沁儿极好,沁儿也打内心将她当作了独一的主子,可她却有些担忧她直接将这话说出来后姜临秋会发怒。
姜临秋直了身子,抬步行至太后右边坐下,谨慎打量着太后,等候着她下一步动静。
在姜末天成为临国候之前,秦氏乃是一介小家之女,说话时天然不似那些都城贵妇普通一句话要拐几道弯。
闹腾了一日的姜临秋回到了鸣秋阁以后总算静下了心来。
太后一改方才的慈爱模样,眸子中是看不透底的阴冷,竟是忽的嘲笑出声:“正所谓有其母必有其女,她的确是像极了她的母亲,只是......却更像她的外祖母。”
太后见她如此,将她的心机猜出了大半,出言道:“你外祖母与哀家乃是手帕交,你娘亲更是个招人疼,在哀家内心头,她就如哀家嫡出的闺女普通。”
畴前她觉得李如彤会闹着嫁给姜末天当真是因为倾慕,可现在看来,只怕不是这么一回事。
姜临秋不晓得的是,在她走远过后,太后坐直身子,方才脸上的怠倦之色一扫而空。
姜临秋心头虽仍然另有些疑虑,但也信了大半。
第二日一早,姜临秋还在榻上睡着,墨儿就吃紧地冲了出去,将她给摇了起来,嘴间还一向喊着:“蜜斯,蜜斯。”
立在她身边的于嬷嬷仿佛有些感慨:“好久没有见到太后像方才那般笑过了,这临秋蜜斯到底是如彤蜜斯所出,都极会讨娘娘的欢心。”
她褪去了华衣锦裳,再将身上的金饰珠宝一一取下,洗尽铅华,叮咛墨儿与沁儿退下歇息过后,自个儿躺在了榻上,很快地就进入了梦境。
“也许也是她这平生的福报都用在了前头,”太后摸着姜临秋如羊脂玉般纤细的小手,感喟道:“还没比及及笄,她便闹着下嫁给了你爹,有一日,先帝也不知在书房与她说了甚么,出了书房以后,先帝发了好大一场脾气,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不过哀家却也没有想到,她才嫁光临国候府短短几年,便放手拜别了。”
两人又吵了几嘴,姜临秋皱了眉头呵道:“都少说两句,吵得我心烦。”
她思虑一转,太后如此亲热地称呼李如彤为彤丫头,莫非是因为娘亲的干系才召她过来?
闻言,姜临秋有些羞赧地冲着太后笑了一下,谦善道:“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还要多亏娘娘及时开口帮衬才让臣女不至于下不了台阶”
姜临秋天然晓得太后不过是与她开着打趣,却赶紧拿袖子掩住了袖子,一副财迷的模样:“这镯子但是我的护身符,太后娘娘位高权重,可不能随便拿我的东西。”
不过听太后讲完了这些事,她的内心不免也存了很多疑虑。
她垂着眸不肯意直视姜末天的眸子,开口道:“太后娘娘不过是拉着我叙了几句旧。”
闻言,姜临秋不由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