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吵了几嘴,姜临秋皱了眉头呵道:“都少说两句,吵得我心烦。”
姜临秋应了声是,便跟着过来带路的婢女出去,太后却在她正要踏出殿门时又扬着调子意味深长隧道了一句:“皇家欠你娘亲的东西,都会在你的身上补上的。”
立在她身边的于嬷嬷仿佛有些感慨:“好久没有见到太后像方才那般笑过了,这临秋蜜斯到底是如彤蜜斯所出,都极会讨娘娘的欢心。”
“奴婢之前跟在太夫人身边时便有些感觉李家与太后的干系实在并不如面上瞧着密切……”沁儿谨慎地打量着姜临秋的神采,见她统统如常,才壮着胆量持续说道。
“就连先帝也甚是喜好她,还说要在她及笄之礼之时封她为郡主呢。”太后眼中存了几分笑意,眼角也起了几丝皱纹。
听了这话,太后不怒反笑,伸手刮了刮姜临秋高挺的鼻梁,倒是笑骂道:“你这丫头倒是会得了便宜还卖乖,非论是你外祖母赠送你这镯子还是哀家说会替你撑腰,那都不是让你去欺负旁人没法无天的,你若真没法无天,那这镯子我就要替你外祖母收回来了。”
听了姜临秋的描述,墨儿一个劲的夸着太后慈爱。
姜临秋将心中的疑虑压下,嘴头上说着场面话:“娘亲虽去得早,但她生前却能得太后娘娘如此惦记,也算不枉此生了。”
闻言,姜临秋法度一顿,朱唇微张却又闭上,柳眉微微蹙起,她娘亲的事……仿佛更加有些扑朔迷离。
于嬷嬷见了太后如此,只是低着头未曾再应话。
望着姜末天那虚假的模样,姜临秋不免感觉有些恶心,更是感觉有一股悲惨,她的生父竟然是这类只顾好处之人。
比及太后笑了个够后,她的脸上也随之带了几分怠倦,用手撑着脑袋:“哀家年纪到底大了,身子骨都不好使了,方才在宫宴上坐了好久,才和你聊了这么一会,就感觉有些乏了。”
而这边,姜临秋坐在肩舆上,墨儿与沁儿不住嘴地扣问着方才太后与她说了甚么,她们两人宿世都是为她支出过生命的人,她天然也没有任何的坦白。
姜临秋不晓得的是,在她走远过后,太后坐直身子,方才脸上的怠倦之色一扫而空。
姜临秋被墨儿与沁儿搀着下了肩舆,却见姜末天与临国候府一大师子都守在了府门口,看到她下了肩舆,赶紧迎了上来。
闻言,姜临秋有些羞赧地冲着太后笑了一下,谦善道:“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还要多亏娘娘及时开口帮衬才让臣女不至于下不了台阶”
姜临秋忽的感觉,此事并不像大要看得这么简朴。
太后端起茶盏轻泯一口,眸子子盯着她的脸瞧,脸上带着笑意盈盈,奖饰道:“你不愧是彤丫头的闺女,若彤丫头还活着上,看着你在殿上大放异彩定然欣喜得很。”
太后笑出了声,望向姜临秋的眸中带了些不明的神采,道:“你这丫头当真是古灵精怪。”
她思虑一转,太后如此亲热地称呼李如彤为彤丫头,莫非是因为娘亲的干系才召她过来?
姜临秋眉心一跳,她双指按着眉心,道:“但说无妨。”
姜末天的脸上闪现出前所未有的热忱乃至还带上了一丝奉迎,他赶紧搀起了姜临秋,扣问道:“方才宫里来人说你被太后召畴昔说话,太后与你聊了些甚么,你竟这么晚才回府?”
固然她极其不想认姜末天这个父亲与秦氏这个外祖母,但该有的端方如果废了只怕会落人话柄,她施礼道:“见过祖母,见过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