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彻完整底的亲政了,但是这个政如何个亲法,倒是让人头痛的题目。“一朝天子一朝臣”,光绪这天子已经做了30多年,但现在究竟另有多少服从于他的朝臣呢?满朝的亲贵,都是慈禧安排下的亲信亲信,没有一盏省油的灯,更不消提袁世凯-奕劻-那桐这类好处共同体了。
易水萧萧西风冷,座衣冠似雪,正懦夫,悲歌未彻。
“带卫兵否?”
临时找不到决定性的依托力量,林广宇坐直了身子,摇着头只感喟,没有气力拿甚么和人家北洋系相对抗!今儿凭藉动手腕囚禁了袁世凯,可如果没有后续行动,老这么关着也不是体例,迟早得把他放出来——但是放出来另有掌控再收归去么,他没这个信心……
“当用此策!”
“铁良,你起来罢。”
良弼咬咬牙:“臣觉得,袁贼外结奥援、内聚朋党、广揽羽翼、手握军权,隐然有不臣之心,其狼子野心跃然纸上、昭然若揭,本日不诛,久后必受其害。虽先太后在日对其重用有嘉,但据臣体察,太后亦对其多方防备,命铁良大人收其四镇兵权已见端倪。然袁贼气候已成,树大根深,如此敲打并未伤其底子。虽满朝皆知其人大奸大恶,无法大权旁落、有力肃除,袁贼手腕高超,长于翻云覆雨,亦频频逃脱查办。本来应当明正典刑,托付有司论罪处刑再诏告天下,但臣窃觉得袁贼羽翼浩繁,又有洋报酬奥援,如疲塌光阴、正大光亮,反倒不能置其于死地。不如选一忠勇志士,申明大义,妥加体恤,由其手刃此獠。袁贼身后,即便群情汹汹,陛下不过让该志士出面顶罪罢了。虽不能揭露其大奸大恶,乃至还要加以抚恤,但只要诛杀了袁贼,局势便可稳定。而后多少年间陛下可一一剪其羽翼,待大局转危为安之际便可为志士平冤昭雪。”
“都平身,良弼你留下,其别人先到殿外等待。”
“铁良,朕正有事找你。”这话林广宇实在说得言不由衷——他刚从瀛台出来,即便有后代的大局观,对于错综庞大的政治角力如何能一上来就全面掌控?只是铁良的呈现倒是一个契机,让本来懵懵的林广宇如醍醐灌顶般俄然觉悟——现阶段的根赋性任务并不是维新或者鼎新,而是保住权位,掌控中枢。只要留得有效之身与无上权力,才谈得高低一步行动。要掌权,则不能不反袁。是以,或人对于维新的态度如何现在无关紧急,只要在反袁上有共同点便是现阶段可资操纵的角色。
“皇上圣明。此正老贼包藏祸心、阴收羽翼之诡计。我大清自日本陆军士官黉舍毕业者为数很多,返国后即便重用最多出任管带营级,老贼第一次来聘,便要某出任标统团级,被婉拒后又邀某出任协统旅级,如此三番五次,另有不薄金银厚礼……某狐疑夙起,公开调查后发明,所谓北洋陆军实则已变成袁世凯之私军,官兵高低但知有袁宫保不知有大清,更有军队供奉老贼长生牌位,日日上香祈福的故事——臣据此鉴定袁世凯有不臣之心,所谓招揽重用臣,不过将来篡权夺位时企图借助臣满人之身份,宗室之职位或为其鞍前马后,或为其摇旗号令……臣虽痴顽,犹记本身为爱新觉罗以后,要保祖宗江山,怎可拱手相让别人?老贼能够利诱别人,却骗不了我良弼。”
“这就好!这就好!铁良,皇太后过世,都城躁动,百姓不安,为防宵小拆台,朕号令何宗莲连夜带可靠军队入城,拱卫京畿。赏银进步到每人5两,衣服鞋子等今后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