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印象当中,会用软剑之人聊聊无几,大多数人都是用以强身健体,她只见过一人能将软剑使得入迷入化,便是传授她峨眉刺的师父。师父平生两套绝学,峨眉刺入门较易,软剑入门较难,是以她便习得了前者。
因着微浓手臂受伤,教习嬷嬷破天荒给她放了三日假,她又不能呆在寝殿里,只得与初1、元宵在庭中谈笑,玩些女儿家的游戏,嬉笑了好一阵子。
微浓冷眼旁观,看到这最后一幕,不由有些鄙夷:“如何?太子殿下放你一马,你还要带走这把剑?”
不想也知,在微浓开口说话的同时,那偷鸡摸狗的盗贼已然匿于暗处了。
微浓巴不得送走这座瘟神,便也破天荒地应下,又问:“我的解药,你是否能够给我了?”
殿门回声而开,仍旧是昨日阿谁宫装美人款款踏步出去,手中还抱着几本书册,朝微浓敛衽施礼:“奴婢霁月见过公主。”
他挨个指过《半夜吴歌》《南宫旧事》这两本书,在桌案上写道:“‘半夜无戈,南宫就势’,他这是在奉告我,今晚子时不见兵戈,让我从南宫门分开。”
他见微浓苍茫地看着本身,便也不吝解释:“小女人,你顿时就要离开苦海了,今晚子时我便撤了。”
可惜太迟了,黑衣男人说话的同时,她已经触上了剑身,食指立即被割破了一个口儿,顷刻鲜血如柱。所幸伤药就在面前的案上,她赶快敷上药,这才勉强止住了血。
不过无妨,他即将拜别,今后他们便各不相干,她也不想探听太多。
“《南宫旧事》啊!是坊间传播甚广的一个话本子,讲的是前朝宫闱秘事。”微浓拿起这本书略略一番,颇感无趣:“我畴前在酒楼里听过一些段子,没甚么意义。”
“哦,这两本书……”黑衣男人按了按右肩的伤势:“他应是在警告我,若再逗留便要‘兵’戎相见,让我‘亡’在楚国。”
“我本来也觉得是切口,方才看了半晌,”黑衣男人又带有几分戏谑隧道,“究竟证明我多虑了,这就是给你外敷的药……用的都是好质料,以是我要带走一瓶。”
但是心中虽顺从,微浓面上到底还是装出愉悦的模样,谢过楚璃赠书。
“这么利的剑,你竟然敢围在腰上!”微浓忍不住抱怨一句。
与她们嬉闹了一晌午,午膳时,微浓决计喊着没胃口,吃得很少。待膳后太医来给她换过药,她又嚷嚷着饿了,命小厨房做了些吃食送来寝殿。
“这竟然是切口?你竟然能读懂?”微浓的确佩服得五体投地,万没想到楚璃继“刺梨”以后又来这一招,并且此次表示的内容更具有难度。
“霁月女人免礼。”微浓看了看她手中的书册,扣问:“不知太子殿下有何要事?”
“他又没问我讨回此剑。楚王宫珍宝浩繁,或许他并不在乎呢。”黑衣男人无谓地耸了耸肩,看向窗外叹了口气:“比及日落以后,我便要探路去了。”
她话音甫落,面前黑影一闪,手中书册已被黑衣男人抢了去。后者看了看书皮,又翻了翻其他三本书,恍然大悟普通笑道:“本来如此!本来如此!”
所谓“赏金猎人”,是江湖上一种独占的称呼,而并非真的以打猎为生。说白了,便是密码标价接买卖,专门替人做些讳饰耳目的事情,比方捉赃、追捕、盗窃、复仇之类。
微浓回过神来,拿起案几上的书册,一一念叨:“《孙子兵法》、《亡国录》、《半夜吴歌》、《南宫旧事》?这都是甚么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