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凤致猜到她的心机,便欣喜道:“连鸿是不是宁国细作尚且有待考据。他若真是祁湛安插的人,又何必为了我透露身份?或许他真是料事如神,算出我到了燕国呢?”
思来想去,连庸的确是最合适的举荐人选。但只要想起他的弟子连鸿正在燕国为官,不知怎地,微浓内心又有些顺从。
在连庸的安排下,微浓和冀凤致只等了十天,便获得了姜王后的传见。早在刚进苍榆城时,微浓便曾传闻姜王后驻颜有术,可饶是如此,她在见到本人之时,还是大吃了一惊。
不出冀凤致所料,他奉上拜帖的第二日,连庸便有了回应,还亲身派了马车去接他们。临去连府之前,冀凤致对微浓千丁宁万叮嘱:“不管你对连庸有甚么观点,他毕竟在姜国德高望重,我们又是有求于人,你可不要惹他不快。”
“临终”二字一出口,微浓心头立时“格登”一声,不自发地脱口而出:“那云辰……”
但现在得知内幕才是最首要的,微浓决定静观其变,便持续听姜王后说了下去:“实在我父王和母后鹣鲽情深是真,但我倒是父王身边的教养宫女所出。当时母后做太子妃才四个月,而我亲生母亲却已有了三月身孕。太子新婚期间传出这等丑闻,也是摧辱王室的颜面,母后便主动提出认下我,顺水推舟假装有孕,在我出世以后,又将我的亲生母亲奥妙正法了。”
微浓恰是考虑到这一点,才没对聂星痕说的那么明白。她只要让聂星痕有所防备,不被连鸿的言语所蒙蔽便能够了。
微浓感觉她必然对本身绝望极了,似楚璃那般芝兰玉树,本身这平淡之人焉能配得上?如此想着,又不由自主想到了云辰,这才从速回过神来。
姜王后说到此处,非常遗憾地叹了口气:“可我当时毕竟年幼,底子想不到会有内幕,问了母后几次,她都是对付了事。如此一来,我便被生生迟误了,及至十岁,诗书礼节一样没学,性子也垂垂野了。”
固然已预感到了这个答案,但微浓还是不肯信赖。这是多么奥妙之事,姜王后不该如此等闲就奉告本身;并且云辰那张脸,那气度举止……实在与楚璃太像了!她信赖本身的直觉!
面前这位王后娘娘闺名楚瑶,亦曾是楚国的至公主。毫无例外,她也担当了楚王室的好样貌好气质,冰肌莹彻,端丽冠绝,浑身高低披发着一种成熟之美,举手投足充满贵气。细算起来,她也该近四十岁了,可那肌肤便如上了釉的白瓷普通细致光亮,涓滴不见风霜之色,看起来最多二十出头。
“说来倒是奇特,这其间我母后曾有过两次身孕,但都无一例外小产。她便思疑是我出身寒微毛病了她,要找个来由将我赶去别宫。我天然哭着不肯,在宫里闹腾一场,将母后气晕了,可她这一晕,却被太医再次诊出了身孕。”
来时路上,师徒两个早已筹议好,筹算让连庸举荐他们去见姜王后。一则冀凤致与连庸曾有过几面之缘,相互之间相互恭敬;二则微浓的身份毕竟不如畴前,她又不想再持续沾聂星痕的光,也怕冒昧求见会惹得姜王后不悦。
她的神采落入姜王后眼中,后者倒是安静隧道:“无妨,传闻复熙曾跟从冀先生练过软剑工夫,如此说来,冀先生也算他半个师父,并非外人。与其让冀先生躲避,不如本日我一并相告,今后也能省去好多费事。”
姜王后看她不肯信赖,又是悄悄一叹:“事到现在我也瞒不住你了,其中内幕说来话长,还牵涉了很多楚宫秘事。真要细究起来,要从将近四十年前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