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相互客气一番,不过是“别来无恙”如此。冀凤致也不做迂回,直白隧道了然来意,提出想见姜王后一面。谁料连庸竟一口承诺,毫无难堪之色,还笑道:“王后娘娘等这一天,已然等了好久。”
冀凤致笑着拍了拍她的肩:“那就好,我们走吧。”
思来想去,连庸的确是最合适的举荐人选。但只要想起他的弟子连鸿正在燕国为官,不知怎地,微浓内心又有些顺从。
听他如此说,微浓不由心中一紧,而后又是一松。
面前这位王后娘娘闺名楚瑶,亦曾是楚国的至公主。毫无例外,她也担当了楚王室的好样貌好气质,冰肌莹彻,端丽冠绝,浑身高低披发着一种成熟之美,举手投足充满贵气。细算起来,她也该近四十岁了,可那肌肤便如上了釉的白瓷普通细致光亮,涓滴不见风霜之色,看起来最多二十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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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凤致猜到她的心机,便欣喜道:“连鸿是不是宁国细作尚且有待考据。他若真是祁湛安插的人,又何必为了我透露身份?或许他真是料事如神,算出我到了燕国呢?”
姜王后看到微浓的神采,面上也垂垂暴露一丝讽刺:“实在母后这么做也无可厚非,一则她不想让父王的宗子长女落在别人头上,二则也是讳饰这桩丑闻。我王祖父因为此事,对我母后赞不断口,我父王今后也对她千依百顺,事事姑息,她这才有了椒房专宠。”
冀凤致点了点头:“极有能够。但你不可否定,连庸的弟子的确各个出类拔萃,才气得几国君王之重用。”
固然已预感到了这个答案,但微浓还是不肯信赖。这是多么奥妙之事,姜王后不该如此等闲就奉告本身;并且云辰那张脸,那气度举止……实在与楚璃太像了!她信赖本身的直觉!
听闻此言,冀凤致的重点落在了“并非外人”四个字上,颇感欣喜;而微浓却悄悄重视了最后一句,心中略略有些防备。
微浓感觉她必然对本身绝望极了,似楚璃那般芝兰玉树,本身这平淡之人焉能配得上?如此想着,又不由自主想到了云辰,这才从速回过神来。
若不是发髻上那顶蛇形后冠,另有腰间的蛇纹描金腰带,很难设想她如此风韵会是姜国的铁腕王后,楚瑶。
“说来倒是奇特,这其间我母后曾有过两次身孕,但都无一例外小产。她便思疑是我出身寒微毛病了她,要找个来由将我赶去别宫。我天然哭着不肯,在宫里闹腾一场,将母后气晕了,可她这一晕,却被太医再次诊出了身孕。”
微浓无法地叹了口气:“师父多虑了。固然我对他的处世之道不大附和,但他毕竟救过我的命,又是医中圣手,我岂敢不敬?”
姜王后说到此处,非常遗憾地叹了口气:“可我当时毕竟年幼,底子想不到会有内幕,问了母后几次,她都是对付了事。如此一来,我便被生生迟误了,及至十岁,诗书礼节一样没学,性子也垂垂野了。”
“本日进了苍榆城,我便当即去连府奉上拜帖。若无不测,三日内我们便能见到连庸。”
微浓发明冀凤致和连庸很熟谙,不由感慨天下之小。而连庸得知冀凤致与微浓是师徒,亦是感慨世事之巧。
她的神采落入姜王后眼中,后者倒是安静隧道:“无妨,传闻复熙曾跟从冀先生练过软剑工夫,如此说来,冀先生也算他半个师父,并非外人。与其让冀先生躲避,不如本日我一并相告,今后也能省去好多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