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她决计停顿,缓缓踱到明丹姝身边,才看向世人持续言道:“摄政王殿下最忌讳宫中结党营私,有此前车之鉴,信赖诸位不会如此蠢钝地自断后路。对不对?”
很好,六局态度泾渭清楚。尚服局、尚食局、尚功局都看明丹姝的眼色行事,而尚宫局、尚仪局、尚寝局已然向她变相示好。她与明丹姝各有三局可用,算是打了个平局。微浓对目前这个成果还算对劲。
几个主事那里还敢要微浓的东西,竟都默不出声,反倒是明丹姝在旁淡淡笑道:“既然是郡主犒赏,你们还愣着做甚么?”
这下子不但是六局,就连明丹姝本人也吃了一惊,吃惊以外更兼心虚。她执掌凤印这五年固然还算公道,却也经常中饱私囊,初开端还谨慎翼翼,厥后见聂星痕甚少过问后宫之事,魏连翩又是个闷葫芦,她的胆量便越来越大,吞的也越来越多……
世人仿佛被震慑住了,闻言都没有甚么反应,终究还是晓馨率先表态:“殿下贤明神武,郡主奖惩清楚,乃是后宫之福。”
饶是如此,六个托盘里起码还剩下一半珍宝无人遴选,都是最最贵重的物件。微浓随便拿起一样东西把玩,似在打趣地说:“本日你们白手而来是对的,不然可拿不下这些东西。不过犒赏也并非回回都有,下次可要记取带账册。”
微浓假装对这些恭维之语很受用,至此终究又绽出笑意,连连点头:“既然诸位都情愿支撑本宫,那今后我们就有商有量,我如有不懂之处,还请诸位多多指教。”
“不,”微浓沉吟半晌,毫不包涵隧道,“近五年的账册本宫都要看。”
微浓面子上斥责了她几句,又言明罚她三月俸禄,才将她喝退。这般一折腾,又担搁了一会儿工夫,才有人给明丹姝重新上了君山银针。
此时明丹姝早就被噎得肝火中烧,恰好又不能在未央宫发脾气,不然必然会被聂星痕的眼线看到。她只好装出浑不在乎的模样,还愿意帮那宫婢说了几句好话,道:“郡主不必太苛责了,您如许对待宫人,但是会吓坏他们的。”
她这番话很有王后的气度,六局几个白叟想想她畴前的做派,倒也不敢多嘴。另有几个女官年青刚上任,虽不知微浓过往的光辉汗青,却也传闻过她曾想出“抗宁援姜”的体例,在燕军当中小有声望。
“郡主恕罪,是奴婢渎职!”一个宫婢当即下跪请罪,连连叩首。
若将微浓方才的手腕比成“上马威”,则她这一番话,无疑能力更强,大有雷霆万钧之势。世人闻言只感觉脑后升起一丝凉意,仿佛已经看到了宁王清换宫人的场面,特别以明丹姝那三局的人最为惶恐,神采藏都藏不住。
微浓很有耐烦,直比及二十四司的人都走完了,她才从座椅上起家,叹道:“摄政王殿下为百姓计,已于旬日前出发去往姜国和谈,他临行前嘱托本宫临时执掌凤印,领受后宫诸事。不瞒你们说,本宫自受命以来内心非常惶恐,不敢有涓滴懒惰……”
“啪嗒”一声,她又搁下茶盏,眸子懒懒一抬,扫过世人:“眼下也没有外人了,诸位有甚么想提早申明的,本日大可先提出来。我若定夺不了,自会与淑妃娘娘商讨;如果她也没主张,还来得及快马传信向殿下叨教。”
话到此处,她自但是然地端起茶盏啜饮一口,吟吟再道:“淑妃娘娘掌管凤印多年,将后宫办理得井井有条,令我甚是佩服。不过我这小我向来当真,或许会比淑妃娘娘更加严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