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究竟证明,我还是想错了,三师伯这类人,就是没理也要抢三分,更何况是打击我师父的机遇呢。
三师伯此次连打击都懒得打击我了,直接恨铁不成钢地拍了我一巴掌,急道:“三川郡郡守,李由书!”
“看甚么看,持续啊!”三师伯抬手又要揍我,我从速抱着脑袋往中间一闪,大声背道:“武……武陵人以捕鱼为业,见一山,有小口,从口入,有……有……哦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鸡……鸡犬……鸡犬相闻!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见渔人,乃大惊,问从哪儿来……”
我的这些思路闪得缓慢,一刻也不想再给我师父脸上争光,当即点了点头:“哦,这一提陶渊明,我想起来了,仿佛是初中时候学的一篇古文。”
我内心“啊”了一声,顺着三师伯的目光,看向手上的山川画,眼睛像扫描仪一样从上往下,由远至近重新扫了一遍――山间巷子上蹦跳着下山的恰是三个垂髫孩童;屋舍前的桑竹肥田里,七八个男男女女弯着腰,来往种作;而那操琴的隐者,从侧面能看到他飘然的白须,神情怡乐……
这时,三师伯俄然踢了我一脚:“你小子发甚么呆?能想起来就是能想起来,想不起来就是想不起来,发楞管个屁用!孙子周那孙子如何就收了你这个废料?!”
我硬是咬着牙没呲溜一声,不争馒头争口气!又想了想,有了:“晋……晋太……太元中!”
我这才明白,本来三师伯让我背古文,就是为了给我尴尬,也给我师父尴尬,证明他的“上学无用论”。
我越背越溜,全然不知中间竟遗漏和背串了那么多,三师伯此次又没有打断我,无形中更滋长了我的信心,“……自云先世避秦时乱,率老婆邑人来此绝境……乃不知有汉,不管魏晋,此人一一为具言所闻……”
三师伯点了点头:“你小子这倒聪明了一回,我们此番行动的目标地,就是这个李由将军墓。”
三师伯看我师父不扎眼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们在八年前仿佛还产生过一次大过节,今后更是水火势不两立。而我作为师父的大门徒,在三师伯眼里,天然做甚么都是错,甚么都不做更是错,只要一错,三师伯总要顺带嘴把我师父提溜儿出来,也给骂上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