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此时郑无空的病人分开,郑无空走到姜灼中间,倒是冲着那位病人拱了拱手:“没想到无涯兄竟然过来了。”
郑无空拿过姜灼的方剂看了看,并不急着评断,却对她道:“快来见过无涯先生,这一名满腹经纶,学富五车,乃长安城驰名的大师,非常天下读书人推许,与为师乃多大哥友。”
“还是叫郑公瞧出来了。”无涯先生呵呵一笑,倒是安然承认。
对方个头中等,瞧着像是位读书人,身着曲裾深衣,头戴方巾,双眼极是敞亮,不过脸孔清癯,一坐下便不断地在咳嗽。
“翻开衣裳给我瞧瞧。”姜灼随口叮咛道。
那人很有些惊奇:“小大夫如何得知,老夫除了美酒,便好甘旨好菜。”
“老夫患晕症已有3、五年,平素头重、胸闷还多痰,近期发作频繁,时有眩晕,便瞧着面前老是在晃,甚或还会呕吐,有一回连胆汁都吐了出来,”病人自诉得倒也详确,最后还弥补:“平日也是受不得热,一热便头昏,更不能负重,实在苦不堪言。”
姜灼眼看着那人出去以后,宁肯重新排到队尾,也不肯听郑柯的,让姜灼先给他瞧病,不免有些哭笑不得。
郑无空哈哈大笑:“过奖,过奖,能得无涯兄这般夸奖,想是灼灼的医术倒也差能人意。”
瞧着谭嬷嬷送了冯嬷嬷出门,姜灼自回了药柜,正瞧着药方剂配药,郑柯走了过来:“女郎,郑公寻你呢!”
“先生这病症,乃是痰浊阴滞中焦而至,归根在于饮食不当伤了胃,加上心力劳累又伤脾,如此水谷不经,聚湿生痰,痰所交阻,乃至眩晕呕恶。”姜灼说着,很忆开出了药方。
等病人终究脱了衣裳,阿青倒先“啊”了出来,大抵是被庞大的脓疮吓到,姜灼却极平静,用手谨慎地触了触,立时听病人疼得大嚎,随后又道自从身上长了这东西,他便寒热不均,冷起来要盖数床棉袄,热起来恨不得跳到三九天的河里泡着。
待见最后一人,恰是方才弃诊的那位,姜灼倒是细心的问了病情。
被称为无涯兄的这位立时起家回礼:“郑公,本日鄙人来复诊,心下生了些谐趣,想要考考郑公这位小门徒,不过……恭喜郑公,公然得了一名高徒!”
姜灼想想,问了句:“想是先平生素是饕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