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嬷嬷一时笑了起来,随即颇猎奇地凑到姜灼跟前问:“女郎药铺劈面,是不是住着一名王公子?”
此话让姜灼脸立时红了,不知怎得竟又想到诸葛曜,免不得心跳得极快,好半天赋嗫嚅道:“小女不敢,只现在心机并不在此。”
杨嬷嬷一拍本身脑袋:“倒是老身胡涂得紧,只顾拉着女郎在这儿说话,竟忘了殿下说过要在宫外等,女郎从速去吧,老身便不送了。”
“多谢母妃想得如此殷勤,只是吾儿之病,自有太病院调节,现在也是大好,不再需别人来瞧,大夫请回吧!”平阳公主淡淡地扫了姜灼一眼,较着懒得给她面子。
正想得投入间,姜灼仿佛模糊听得有人在背面唤她,转头一瞧,却本来是杨嬷嬷追了过来。
姜灼这时听到诸葛曜淡淡地问了一句:“太病院可瞧好孩子了?”
姜灼忙施过礼,回身跟着侍人往宫外头走去。
“女郎稍候半晌,想是殿下过一时便出来了。”杨嬷嬷干脆陪着姜灼等在原处,又叮咛侍人赶着去华房殿报信。
难怪郑簠都说郑焯是个势利之人,姜灼忍不住想点头,当日郑焯为仙云长公主亲信,本日又来俯就较着是另一头的平阳公主,这改弦易张得也是干脆得很。
一起上姜灼只低着头,少不得想起方才在华房殿听到的关于王攀之事,姜灼不由心叹,此人虽被撤了太医令之职,却因圣上宽仁,仍旧行医首之责,这般处罚,说到底底子未伤及王攀半分,而此一来,姜灼树敌更深,想是今后便是进得太病院,怕此人事上也要艰巨更多。
姜灼不解地问:“嬷嬷,但是出了何事?”
这边姜灼还将来得及回话,阿谁去报信的侍人已然仓促跑返来:“姜大夫,殿下已然在宫外等着了,这会子让您速速出宫去呢!”
“那便是了,王女郎方才说,这位王公子品德极是不错,且家道敷裕,”杨嬷嬷见姜灼一脸利诱,顾自又乐了半天,不过也不再持续申明,只道:“娘娘倒是夸奖了一番王公子,传闻这回医案之事,多亏他肯替女郎出头?”
别人如何想,姜灼实在无能为力,至于治不治这孩子,看来也不是她能说得算,自无需姜灼置喙,只听诸葛家姐弟二人如何说。
姜灼退到一旁,筹办等着信,却不想还未站定,偶然之间竟瞧见站在平阳公主身侧的郑焯,不免吃了一惊。
姜灼心下一跳,诸葛曜本日也进宫了?
姜灼特地落在诸葛曜身后几步开外,直到诸葛曜转头来寻她,这才走上前去,向平阳公主敛衽见礼。
姜灼自是停下脚步,惊奇地看着杨嬷嬷。
一时无事,杨嬷嬷便与姜灼闲谈起来。
大抵是平阳公主已然得了王昭仪的信,早在自家府门内等着了。
姜灼淡然一笑,粉饰住心中即将见到诸葛曜的慌乱和窃喜。
杨嬷嬷拉着姜灼喘了半天,才道:“方才昭仪娘娘特地叫人去锦香殿寻女郎,不想却扑了个空,那头只说你刚走,我想你当未及出宫,便赶了过来,幸得女郎未走,倒是没有错过。”
姜灼惊奇杨嬷嬷为何俄然问到王帛,不过倒是点了头。
那回送伍太医出城,不料诸葛曜也亲身前来,她这才得机遇与诸葛曜真正见上了一面,自是感慨很多,在魏长欢周旋之下,少不得两人寻了个僻静处说了一会话,互诉一番拜别之情后又仓促而别,原听诸葛曜说这段光阴会留在城外虎帐,却不想那么快又返来了。
姜灼不免有些过意不去:“小女微寒,怎可劳动朱紫替小女费这心机,到底是折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