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灼不由“噗嗤”笑道:“少夫人这话有失公允,大夫若不知病因,如此替病人医治,您这呀,就叫讳疾忌医,最是叫我们大夫何如不得的。”
“若调度恰当,一年半载或能传出喜信来。”姜灼非常自傲隧道:“小女不打诳语。”
参虎帐返来也有好几日了,魏少夫人才终究登了门。
此回姜灼特地诊得极详确,看过脉相以后,又让魏少夫人伸出舌头,瞧见她舌质红,且苔薄黄腻,便知这一名湿热蕴结。
姜灼却点头道:“少夫人曲解小女方才之意了,这世上,哪有甚么射中无子之说,您这是脾肾不敷,加上气滞血瘀,湿热蕴结,所谓本虚标实之症,倒也并非治不得,只是方才小女在想的是,当该如何开药,才气标本兼治。”
“女郎之意,我家少夫人能生?”仆女一脸的欣喜。
魏少夫人神采稍红,揣摩了一下,道:“如果别的大夫问,我少不得羞于出口,干脆本日在女郎跟前,倒也不坦白了。”
此时魏少夫人早就放开了,坦言相回:“带下色黄,质稠气秽。”
“多谢魏少夫人抬爱。”姜灼调皮地冲人家拱了拱手。
姜灼又问:“常日带下如何?”
听到这儿,便是姜灼与此事无干,也要被气得不可,心中暗自点头,魏夫人实在为老不尊,竟对着儿媳说这些胡言乱语,少不得更有魏菓瑶在背面调拨,莫非必然要闹得家宅不宁才肯放心?
“可不是昨日吗,夫人又让少夫人往西山寺送甚么香油钱,少夫人稍踌躇了些,夫人便立马不欢畅了,将她叫到正院,蛮不讲理地经验一顿,少夫人气得回到东院便躺到了床/上,”仆女在一旁替魏少夫人委曲:“可不是夫人说得刺耳,甚么魏菓瑶在西山寺请大德为少夫人求过一签,竟是少夫人乃射中无子之相,魏府去添香油钱,不过想借菩萨保佑,莫让魏家今后断了后。”
“只夫人若要得子,身材当最要珍惜,睡得不好也是不成的。”姜灼立时劝了几句。
姜灼这倒问了:“但是少夫人胸膈又觉着不当了?”
倒是仆女在一旁道:“我家少夫人跟别的大夫面前实在是个忌医的,唯独本日对着女郎,倒是肯敞高兴胸呢!”
魏少夫人又叹:“天下父母心皆是一样,想来夫人也是怕小姑在西山寺刻苦,才要凑趣寺庙大德,只是未免过了些,她惦记取被罚的阿谁,却忘了长安城中魏府一大师子。”
“晓得了,”魏少夫人将胳膊搭在姜灼送过来的脉枕上,笑道:“转头烦女郎再开几剂安神汤之类,我今后定要好好安息。”
此时魏少夫人已经眼圈红了,低着头在那抹泪。
“倒也不难,”姜灼给她们出了个主张:“我瞧着以往有朱紫不适,也会派人到太病院求诊;或是逢到休沐之日,我还能出宫。”
魏少夫人显是表情好了很多:“真真作孽,竟在你这儿干脆了很多,怕是女郎早就烦了。”
“让女郎等久了,”魏少夫人一坐到长榻上,倒先自同姜灼致起歉来:“既然求女郎医治,我早该过来的,却不想拖到本日。”
“何来此言?”姜灼一时惊奇,问了句。
说了两句,便又回到了正题,本来魏少夫人这病已有经年,每月行期不定,且经来挟有瘀块,更兼小腹坠痛,便是腰骶部也时有酸痛,特别行经之前,其痛更剧。
魏少夫人倒是叹了一声,忍不住冲着姜灼抱怨:“女郎有所不知,管着内宅倒没甚么,只说一句不孝之言,我那位婆婆实在是个不费事的,尽是添了很多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