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少夫人倒是叹了一声,忍不住冲着姜灼抱怨:“女郎有所不知,管着内宅倒没甚么,只说一句不孝之言,我那位婆婆实在是个不费事的,尽是添了很多费事。”
“多谢魏少夫人抬爱。”姜灼调皮地冲人家拱了拱手。
等人到了花厅,姜灼干脆又禀退了郑家药铺摆布人等,只留下魏少夫人和仆女,魏少夫民气领神会,口中不说,眼神中却含着感激。
姜灼回道:“医者既要治医,更要治心,何来烦这个字?”
姜灼不由“噗嗤”笑道:“少夫人这话有失公允,大夫若不知病因,如此替病人医治,您这呀,就叫讳疾忌医,最是叫我们大夫何如不得的。”
“何来此言?”姜灼一时惊奇,问了句。
魏少夫人神采稍红,揣摩了一下,道:“如果别的大夫问,我少不得羞于出口,干脆本日在女郎跟前,倒也不坦白了。”
此时魏少夫人早就放开了,坦言相回:“带下色黄,质稠气秽。”
参虎帐返来也有好几日了,魏少夫人才终究登了门。
此时魏少夫人已经眼圈红了,低着头在那抹泪。
瞧见她如此,魏少夫人不由心慌起来,怯怯地问:“女郎,但是我真就射中无子?”
“不说了,”魏少夫人抹了抹泪,对姜灼道:“你便瞧瞧能不能治,若不得的话,我这叫人到外头物色女郎,总不能……真就做了魏府的罪人。”
此回姜灼特地诊得极详确,看过脉相以后,又让魏少夫人伸出舌头,瞧见她舌质红,且苔薄黄腻,便知这一名湿热蕴结。
魏少夫人忙摆了摆手,强笑道:“女郎当日劝的话,我早记在内心,现在凡事我尽量不放在心上,便是被夫人说上几句,也听完便罢,转头就忘记。”
“晓得了,”魏少夫人将胳膊搭在姜灼送过来的脉枕上,笑道:“转头烦女郎再开几剂安神汤之类,我今后定要好好安息。”
姜灼考虑了好一会,不自发地,眉头竟拧起来,像是遇着了甚么费事。
“只是今后女郎进了宫,竟不知如何寻您。”仆女插了一句。
魏少夫人显是表情好了很多:“真真作孽,竟在你这儿干脆了很多,怕是女郎早就烦了。”
“倒也不难,”姜灼给她们出了个主张:“我瞧着以往有朱紫不适,也会派人到太病院求诊;或是逢到休沐之日,我还能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