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灼俄然想起来,仿佛听陈香说过,许夫君仿佛与废皇后有些渊源,心下不免一动,须知阿爹之死,便仿佛受了废皇后的连累,只这宫中,有些事并不太好探听,谁知会不会被故意人听了去,反而惹出费事,不过,姜灼此时倒起了动机,下一回得空,倒不如暗里问问许夫君。

崔嬷嬷先是一愣,厥后才想起是为寿衣之事,便笑道:“姜女郎怎得这般客气,不过举手之劳罢了,内宫的侍人宫女我倒还认得些,帮这个忙倒也不难。”

姜灼晓得,平遥公主出世之时,废皇后早已垮台,成了大靖皇宫至今不能提的奥妙。

姜灼感觉,崔嬷嬷的话中,竟隐含着一些不成说的奥妙,而这些奥妙,当与阿爹之死,有着不成说的干系,合法她想向崔嬷嬷再探听一些之时,不想有人在外头求见。

崔嬷嬷这时将旁人屏退了下去,随后叹了一声:“许夫君现在瞧着不幸,当年倒也曾对劲过,只此一时,彼一时,想明白了,所谓繁华,实在也就是过眼云烟。”

“嬷嬷,阿谁废皇后甚么模样?”平遥公主猎奇地问。

却本来,过几日圣上要在宫中设席接待匈奴特使,洛婕妤叮咛了尚衣坊的人,前来为平遥公主量身制衣。

晓得许夫君出于至心,姜灼心下也是打动,这些老娘娘们,平素死守太妃殿,虽说不上受尽白眼,只常日怕是冷脸看得很多,可贵有人肯关照她们,便恨不得巴心巴肝地对人家好,倒叫人不忍孤负。

平遥公主并不知何事,少不得猎奇地探听,姜灼便将太妃殿里产生的事前前后后地说了,平遥公主听得直咋舌:“如何另有这般背主之人,可不该早给赶出宫禁。”

等尚衣坊的人告了退,崔嬷嬷将人送出门,返来便一个劲地感慨:“这一回,不知哪家女郎要遭殃了。”

“嬷嬷,不会选我的哦?”平遥公主神情俄然严峻起来。

“灼灼怎得本日过来了?”平遥公主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崔嬷嬷可贵谈兴正浓,恰好内寝也就她们三人,不免低声道:“说来不过中人之姿,不过因当年许氏位极人臣,就像如此的王氏,在朝中权势强大,这一名才得以入宫为后。”

正在思忖之时,崔嬷嬷却又道:“二十多年前,我当时刚入宫,还是个在御园打扫的小宫女,就瞧见过许夫君陪着许皇后游园,当时多风景啊,许皇后若进了园子,其他娘娘都给挡在外头,毫不准进,那边许夫君二十多岁,果然年青貌美,可惜,却已经是太妃的身份。”

“你尚未成年,倒是不消怕,何况宫中常例,和亲公主是从权贵世家中挑合适的女郎。”崔嬷嬷安抚道。

“和亲?”姜灼愣了一下。

“许夫君仿佛也是后族?”姜灼忍不住问。

倒是崔嬷嬷道:“一样米养百样人,偌大宫中,多么人物没有,公主觉着能赶得完?您莫再说这傻话。”

突如其来的和亲动静,虽与姜灼并无多大干系,却也让她表情生出了愁闷,姜灼自小生在边疆,受尽匈奴人凌辱,晓得这些人贪婪无厌,本日满足他们的一点诡计,明白这些人还会提出更多要求,到最后,刻苦的还是大靖百姓。

姜灼瞧瞧摆布,回道:“自是来向公主存候的。”

“传闻朝中主和大臣皆同意此事,圣上竟已然在考虑了。”崔嬷嬷不免又唉声感喟。

平遥公主眼尖,一下子便看到姜灼,欢愉地冲她直招手,姜灼少不得紧走两步,冲着平遥公主福身见礼。

进到内寝,姜灼少不得亲身谢过了崔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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