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灼一时脸红了起来,反手抓过平遥公主,羞恼道:“公主乃令媛之躯,怎可说这玩话。”
“你们便不懂了,这女人嫁人之前的命,端赖投胎,或好或歹,得瞧本身上辈子积的德,”洛婕妤此时只偶尔咳一声,精力头也好了很多,少不得眉飞色舞隧道:“待到嫁了丈夫,命好命坏,自有那人照顾。”
“匈奴乃的蛮夷之邦,又长居苦寒之地,且心性好斗,行事卤莽,竟有贵女情愿前去和亲?”姜灼迷惑道。
“娘娘,灼灼这么好的女郎,竟真是薄命的?”平遥公主一脸顾恤,不免从前面抱住姜灼,对洛婕妤道:“这可如何是好呀?”
“娘娘,甚么王太医,但是有人欺负灼灼?”平遥公主立时义愤填膺起来。
一时姜灼倒是笑起来,没想到洛婕妤还真晓得她,只是姜灼自小运气盘曲,虽有先有养父经心哺育多年,后有师父殷勤珍惜,但是皆是昙花一现,她若不靠本身,将苦往肚子里咽,怕是早就倒下了。
“你倒是个会宽民气的,本宫管这宫中之事,早传闻了,你现在专门服侍着太妃殿的老娘娘们,想是也难为你了,阿谁王太医治病无能,打压人的本领倒是了得。”洛婕妤哼了一声。
姜灼忙解释道:“多谢公主关爱,小女在太病院好得很,再说如果怕被欺负,小女早便不进宫了。”
倒是平遥公主小大人似地叹了口气:“我原觉得,灼灼进宫以后,我们便能日日在一处,却不想现在见个面也是难的,崔嬷嬷说,这宫中多少双眼睛盯着在,如果跟灼灼过分靠近,只怕会给她找来费事。”
“哦,本来娘娘说的意义是嫁人啊!”平遥公主恍然大悟,这时又将头靠在姜灼背上,眨了眨眼问:“那娘娘,不如您帮灼灼相看个好夫婿,可不就改了她的薄命吗?”
姜灼不由叹了一声,在她看来,这何来热烈,更像是一种屈辱,堂堂大靖,竟要以女子乞降平,便是她现在心中想来,已感觉无法,不知诸葛曜闻知此事时,该有多么悲忿。
“公主……无事。”姜灼欲言又止,只能勉强地冲着洛婕妤同平遥公主笑了笑,公然身在宫禁,她们怕是没法体味到边疆百姓被匈奴人逼迫的痛苦,姜灼也不想惊吓到她们。
“如何有志愿的?”平遥公主猎奇地问。
“圣上还不至这么顺着匈奴,平遥方才所说的热烈,便是指的此事,圣上之意,明日宫宴之上,要让众家贵女在匈奴特使面前表示一番,最是优良者才得当选,圣被骗场册封公主,送到匈奴和亲。”
“竟是都要去吗?”姜灼问道,她从小长在北疆,晓得那边寒苦,非论是否志愿嫁到匈奴的,姜灼都感觉她们挺不幸,且了局一定是好的。
既是洛婕妤有命,姜灼自是要承诺的,一时便说好,明白姜灼过了中午便过来锦香殿,洛婕妤晓得她也有难堪,又叫来宫中之人,请江常侍同太病院去说一声。
“崔嬷嬷说得不差,你别听姜大夫说得跟没事人普通,她就是个有甚么苦便往肚子里咽的,凡事总要强撑着,女人家就这类命最苦,你长大以后,千万莫要学她。”洛婕妤心直嘴快地对平遥公主道。
“她说的可不是玩话,”洛婕妤咯咯直笑:“灼灼,得了,我背后也叫你灼灼,这名儿倒是好听得紧,我们洛家还真有几个诚恳孩子,想来你也十六了吧,年纪倒相称,若灼灼情愿,转头我将人带进宫给你相看,如果对上了眼,说不得我们也做个亲戚。”
不想洛婕妤竟是大笑了起来:“瞧把你这吓得,本宫不过在劝姜大夫改改性子,如何就是说她真的薄命了,你们竟不知,女人天生有两条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