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
他拔出腰间佩间,金镶松玉的凝烟华贵,却也寒亮摄人――颜梓目光多么老辣,一眼便看出,这是柄锋利好剑,却并未多经鏖战,连它仆人持剑的姿式都有些矫饰。
“如何,现在晓得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吧。”
世人正在七嘴八舌的说着欢畅,却听不远处有人收回一声嘲笑声:“真是一群井底之蛙”
“本王不过是实话实说,你如果不平气,大可拔剑出鞘一试。”
“哈哈哈哈……让你们见地一下,甚么是真正的绝世剑招”
一声既出,剑光飞奔电掣而去,好像九天惊雷快得看不清残影。
丹离的掌心,断裂的梅枝残片缓缓滑落,有些木刺更是刺入她掌心,她却恍然不觉,整张脸好似见了鬼怪普通惨白欲死
世人惊怒交集,颜梓倒是手一摆,制止了几人欲上前计帐的法度,却也免暴露怒容,“熙王约莫是醉了吧,说出这类不知自重的话”
颜梓目光一暗,慨叹道:“听意剑之主的口气,这几十年间,他的入室弟子也有七八人,但得了真传的只要三个。”
雪亮长剑随便点刺之下,竟在刹时连出数招,好像羚羊挂角无迹可求,又似天外飞花轻散如梦。
熙王轻声一笑,将手中*光旖旎的八美图扇面缓缓展开,唇边笑意更加加深, “就是字面上的意义。”
“王爷先请。”
颜梓深吸一口气,好似要压抑住胸中肝火,“既然如此,末将冲犯了”
颜梓面黑似铁,客气生硬的笑意也刹时收了起来,面孔板得冷煞,沉声道:“却不晓得末将等人究竟是如何获咎了王爷,竟会有这类话出口?”
薛汶倒是眸子一转,唯恐天下稳定的笑道:“多日不见,王爷更见英伟了――不过,方才您那句‘井底之蛙’,倒是甚么意义?”
颜梓面色一沉,神采之间闪过不耐,脸颊微微抽动,划一的行了一礼,却连尊称一句“殿下”也不肯。
熙王嗤笑一声,无所谓的将折扇插入扇袋,又抚平了腰间香囊,一副纨绔后辈满不在乎的模样。
待看清来人的时候,世人都是面色一变,连破口痛骂的话都咬在舌尖,再不敢持续说下去了。
世人都面色一沉,眼中暴露愤懑不屑之色――他们都是出身昭元帝的精锐军中,身经数十战的悍勇恐惧,打心眼里看不起熙王这类世家王谢的大少爷――更何况,他们也都模糊约约的传闻,太后先前仓促再醮,抛下尚是小童的天子不管,就是一心贪慕繁华,嫁了熙王的父亲……这些话提及来是大逆不道,但大家心头都有个谱,对这位熙王就越加看不上了。
其他世人对这位纨绔后辈做派的熙王也并不非常崇拜,施礼拜见后,却都有些惶恐难堪――方才的一句“兔崽子”也不晓得他闻声了没?
他与天子乃是一母所出,他如果兔崽子,当今圣上又是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