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不晓得张汝舟竟是外放为沁源知县，许是资哲等人感受戋戋一知县罢了，勿需理睬。在冯过看来，这天下但是真小啊，张汝舟落到他手里……呃，是成了他部属，这便是“缘份”哪。
“犯法心机学”？呃，好短长的模样，听者虽不太了解这个词，但尽感觉冯过说的很有事理，不然也不能立马逮住小偷呀。
退堂来到后衙，方兰芝第一次在冯过面前表示出了敬佩之色：“你咋晓得那小偷会在围观人群中的。”
这几天他早出晚归的，一向在各地明察暗访，返来后听贾小春说有人登门拜访，乃是沁源知县张汝舟，谦虚中不乏热切，口称乃是冯通判的同年特来拜见。
这算剑走偏锋、急于求成么？或许吧，他想着能尽快翻残局面，可不想成为尸位素餐的庸官，此乃契机。毕竟，他这个通判权柄犯围极广，凡兵民、户口、钱谷、赋役、听断诉讼等事皆可讯断。至于抢了铜鞮知县的“买卖”，也算不得越界。百姓当然不常越级上访告状，当官的却无妨多向下过问案件。当然，上官此举有夺权之嫌，于下官之名多少有损，普通而言都会咨询下官的定见并同堂审判。
冯过很想为本身的机灵点个赞。当然，高风亮节如他是不会出面的，有宗泽在，他怎好抢其风头？嫉恶如仇、刚正不阿的宗汝霖不正为此事犯愁吗，他冯改之恰是送暖和呢。
冯过冷哼一声，令衙役上前搜身，公然在那人身上搜出几把铜钱，盘点后共一百九十九文，加上先前投的一文，恰是二百文钱。
他皱了皱眉，上马去问孩子：“孩子！你如何了？”
他令人抬来一口大水缸，让老百姓投钱，并站在中间旁观。
“小偷能悄无声气的偷走小孩子的钱，定必是惯犯。我放话说要审青石板破案乃是幌子，小偷听到此荒诞之事大抵率会跟着来瞧热烈，想看我当场出丑呗。此乃犯法心机学，不说百分百有效，但胜利的概率极高。”
围观的老百姓忍不住大笑起来。
老百姓一听，一个个想笑，又不敢笑。
冯过微微一怔，忆起一事，叮咛随行的冯七：“把这孩子和青石板一同带回衙署，我要审青石板！”
他倒是想从中揪错，特别是那沁源知县，因为其名张汝舟。
晓得此事时，冯过用力揉了揉额头，脑袋痛的很。
这日，冯过外出回城，城门口不远处见一个小孩子坐在一块青石板上，呜呜的哭着。
于冯过而言，也是一时意起，要说能百分百揪出小偷自是不能包管，但机率很大，那就无妨一试。又不至于“不胜利便成仁”，最多是他这个通判当众出丑……咳咳，仿佛有极少后怕。但结局是美满的，这便够了。
关于此事，冯过已有开端假想，张汝舟是否贪赃枉法不提，但决计阿谀奉迎皇室成员之举便为士林不齿，收不毛之地的税赋更属离谱，以此为切入点查他一查不过分吧。想来，康王爷也不介怀甩锅，再如何欺民夺利的名声也不好听，一旦闹将起来定是要找背锅侠的，就不晓得张汝舟的脊梁骨够不敷硬，偌大一口黑锅压下来还能不能站直喽。
“此因有二。”冯过好整以暇的说道：“一是查遗补缺，毁灭犯法证据，清理犯法陈迹，回收遗留物证，完美犯法成果。二是寻求成绩感。赏识犯法结果，满足胜利心机。”
一个状元，一个三甲末，呵呵，是同科进士不错，差异有点大罢了，张汝舟这上赶着攀友情的手腕……见微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