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谢庄还在为其父守孝,还在三年孝期里头,姜氏的确想把身边的几个美婢塞给三儿子了。这件事情她已经想了好几年了,就在刘氏生下第三个女儿后,姜氏就以为刘氏不是个易于生男的妇人。厥后,又忍了几年,直到刘氏一年前回家抱回了第五个女儿,姜氏是完整绝望了,也盘算主张比及三儿子的孝期结束,她必然要为儿子纳几个妾,让二房最具驰名流风采,最有风仪的老三有儿郎,传承血脉,顶门立户。
谢庄想了想,道:“我们这就去我阿母那边,先把这事情跟她说一说。再以我们二房的名义给阿庆送些治伤的好药材去。你和我亲身去看望阿庆,我想阿嫂再心疼孙子,我们都已经这么做了,她不会死揪住不放。并且,我也不以为阿庆的脸真会留下甚么疤痕,十五娘人小力量也小,到底抓不了太深……”
吴氏气呼呼道:“二房的那几个女郎议亲没议亲关我何事?我的孙子都如许了,她们还想置身事外,岂不是太便宜她们了!”
那边,谢修改在辩驳他娘吴氏说谢妙容是不祥之人的话:“阿母,这些话岂是能胡说的?二房的十五娘还比大郎小上两月,不过周岁,她能晓得些甚么?再说了,她还是大郎的姑姑,岂有姑姑抓伤子侄,就要把姑姑赶出去的理?别说你这么去说了,徒然惹得二房的人不快,别的这个话如果传出去了,内里的人不晓得的还当真觉得我们谢家有甚么不祥之人,别忘了,谢家另有好几个没有议亲的女郎呢。”
“阿母,十五娘不过周岁,就算要教她也得再长大一点儿,此事怪不得娘子。”榜样丈夫谢庄又替刘氏说话了。
刘氏恍然,先是面有忧色,接着又皱起了眉头:“是啊,如此一来,我倒是不担忧阿嫂闹起来了。只是我怕她仍然是会记恨我们的十五娘,并且我也是真担忧阿庆今后脸上会留疤,有碍于他的风仪,另有出息。谢家长房长孙没有好出息,谢家人恐怕都会怪我们的十五娘。想她小小年纪,就被人记恨,我这为娘的人替她悲伤呢。”
谢庄和刘氏齐齐一躬身:“是,阿母(阿姑)。”
刘氏有点儿懵圈儿,傻傻问:“为何?”
刘氏派了人去把在家守孝,趁便担负浩繁子侄的教书先生的谢庄喊了返来,并奉告了他女儿谢妙容抓伤了谢庆的脸的事情。当然,她不必说出本身的担忧,她丈夫已经想到了这件事情会产生的影响。
“儿与他很有私交,昨日,收到他一封信,说他这两日就要回建康,要来拜访于我。”
这能够算是天底下统统婆婆的共同心机,有甚么不好的事情的话,绝对不会是本身的儿子有甚么错处,乃至连姓谢的孙子和孙女也谈不上甚么错,但是作为外姓人的儿媳妇就是必须有错的一个。
“如果如此,那天然极好。这么一来,大房那边也要少些牢骚。”姜氏点头,脸上的神采放松了些。她就算现在是谢府辈分最高的人,但是二房就是二房,长房就是长房,她说甚么或者做甚么也不能随心所欲,还是要以理服人的。孙女十五娘抓伤了长房的长孙,这本来就不对,如果吴氏过来讨说法,又岂能不给人家个说法。
二房,谢庄伉俪的屋子里。
“阿嫂的长女但是定下了睿王的婚事,你说,她可舍得闹起来一样坏了她家大娘的名声,来岁英娥就要出嫁了。”谢庄答。
“阿庆但是长房长孙,我们谢家梦熊的儿郎,又不是个弄瓦的女郎。话说返来,儿妇没有生过儿郎,天然是不懂谢家小郎君的高贵。我这当娘的真是担忧,五郎这一支会……”姜氏没有把“绝后”两个字说出来,但是在这些话里已经连敲带打地把刘氏给挖苦了一顿儿,并且她最后还加上了一句:“儿妇,你也该为你的郎君想一想这子嗣的事情了,不要让满建康城的人说你不贤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