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扈非常受用,却又放不下严肃的魔尊架子,只板着脸道:“今后跟在父尊身边罢。”
直到五十年后,一个行动盘跚、衣衫褴褛、满脸污脏的小娃儿从魔宫深处走出。小娃儿抱住玄扈的大腿不放手,口里亲亲热热地喊着“父尊”。
鹤岚山将灰离和赤翎花交给他,让他自行措置,随即回洞府修炼。
那美人儿被摔得身子颤抖,非常个脆弱的俏模样儿。她在地上蒲伏着,白花花的双腿忽而归并起来,变作一条茶青色的蛇尾,上头班驳的蛇皮纹路黑绿相间,还挺清楚。
阿秘欣喜极了,似只猫儿,兀自爬上父尊的大腿,又沿着脊背爬上他的脖颈子。阿秘从前面拥住父尊的脖子,亲亲热热地蹭着他的脸。
四周的魔兵见之心惊肉跳,从未有人敢如此大逆不道,他们非常担忧魔宫中产生弑子悲剧。岂料玄扈涓滴不恼,反而暴露了数万年来独一的一个笑容。
玄扈嘲笑一声,拈动咒术。只见锦盒突然翻开,打里头滚出一颗血淋淋的蛇头,并三朵红色毒花。
“灰离虽是族长的亲信,却也是妾身的义兄,他深知妾身对您的一片苦心,才会做下胡涂之事……”
此中一个“女人”猛地一顿,掐住身下美人儿的脖颈子,“唰”地将她摔在地上。
岂料床上站着的那位魔尊大人长得像女人,可不管身板儿还是内心,都是个地隧道道的糙男人。魔尊玄扈将床边锦盒砸到白棱脑门儿上,直把娇羞美人儿给砸懵逼了。
白棱一听这话,吓得面色青白,再不敢有任何自傲。但不管她如何要求,玄扈都没有收回成命。在祭胎咒场中,白棱体内的魔胎被强行取出。彼时,全部儿魔都,都能听到白棱痛苦的哀嚎。
玄扈得知真相时,还不肯全然信赖。
但是她忘了,魔界至尊,向来没甚么垂怜之心。
一种叫做“父爱”的玩意儿,在玄扈心中生根抽芽。他从小未曾获得过父尊越疆的半丝垂怜,现在,他要让这个肉球儿普通的儿子,享用个完整。倘若越疆看到他如此宠惯儿子,会如何愤怒?贰心中忽地涌起称心之感。
玄色大床上,交缠着两具白花花的躯体。一个美如女仙,一个丽若艳霞,俩屁股冷不丁那么一翘,还当是俩女人在做甚么19禁的游戏的。吟哦声,嗟叹声,大床闲逛之声不断于耳,闻之令人耳热。
白棱仗着身怀有孕,凄楚中带了丝自傲:“妾身不敢。”
阿秘眸中闪过一丝对劲,如父尊所言,抱得紧紧的,毫不放手。
“阿……阿秘?”玄扈都快健忘儿子的名字了。
血浓于水,情浓于恨。
鹤岚山的提示令他恍然记起,他年幼时曾被越疆投入巴蛇群中,蒙受群蛇蚀咬,从而激起噬杀本能。以是,他一贯不与巴蛇族亲厚,更不肯接管****所献的美人。那么,为何他会俄然对白棱格外爱重?
“魔尊大人……”美人儿作娇羞状,欲语还休,“您……您做甚么这般凶么……”
赤翎花长在魔界烈火之谷,催情摄魄,且不露陈迹。灰离送白棱至烈火之骨,白棱脚踏烈焰,采到三朵赤翎,暗中放入玄扈的饮食当中。
玄扈拔出魔刀,架在白棱颈上:“你在威胁本尊?”
“是。”
玄扈本还对白棱有一丝希冀,但当他亲眼看到白棱在他的饮食中掺入赤翎花时,他气愤了。此计只是白棱一人所为?鬼都不信!
阿秘那软软糯糯的声音,亮晶晶的眼儿,另有狼狈不堪的模样,令玄扈一时恍然,仿佛看到了儿时的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