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沈止也就不好硬着头皮再求,回身欲走,崔内侍却留道:“若侯爷有要紧的事,交代给老奴吧,老奴寻了机遇再同太子提及。”
姜嬷嬷讪讪一笑,小声嘀咕了句:“夫人和太子畴前的那些旧事,宫里那个不知呢……”
“可南殿就这般大的地界,那里有药浴呢?”
沈止自是连连点头:“那便有劳内侍大人了!”
可姜嬷嬷转念又道:“东宫啊……这毕竟是叔嫂有别,我们南殿夫人总去那边沐浴,传出去可就刺耳了。”
崔内侍面露惊色,“竟是夫人病了?这可不容担搁,老奴再去传话一次尝尝——”
听及东宫二字,沈止的神采自是骤变,他冷脸道:“东宫乃太子贵地,岂是我等下官能够窥视的?张太医真是谈笑了。”
但他也不怕,尽管端方了架子,安排张太医去给容妤诊脉。
“呦,内侍大人但是高朋,老奴这就给大人沏壶好茶来!”姜嬷嬷眉开眼笑道:“是从太后宫里带来的碧螺春,最上等的,内师大人有口福了!”
待到沈止到了东宫,在门外等待了一会儿通报后,来见的是崔内侍,竟说太子本日不便会客。
崔内侍大要陪笑,内心却暗道:这个肥婆娘,才一见面就拿太厥后压,看来是发觉到一丝蛛丝马迹的了。
现在的容妤还未睡醒,沈止引张太医入室,隔着纱帘按了半晌脉象,张太医犹疑地咋舌道:“虚症短长,亏了气血,是忧思成疾,再加上落水阴寒形成的虚症。”
沈止急道:“可在东宫时还是好好的……”
沈止的眉头便皱得更深,却被门外端着碧螺春出去的姜嬷嬷闻声,她忙道:“海棠房的药浴当真能去病?能让夫人的虚症好起来?”
沈止当即问道:“内侍大人可与太子提了是南殿侯爷求见?”
沈止蹙眉道:“没安甚么美意?”
姜嬷嬷嗅了嗅药汤里的味儿,直觉一股酸涩,还说那太医必是庸医,乱开药方剂,谨慎伤了夫人的底子!
一气之下,便把药汤子当着容妤的面儿全数都倒掉了,暗里里,却悄悄地将那草药收了起来。
或许……海棠房的药汤沐浴的确是管用的,沈止记得本身身在东宫时,也曾经会去那房里沐浴多时,只因药汤里有着人参、黄芪和各色宝贵中药的精华,是上好的治病体例。
崔内侍道:“谁敢说东宫和南殿的闲话?拔了舌头便是!”
再说柳心珠,自打在东宫喝了一碗汤后,也是一病不起。可她的病和容妤的病分歧,她连床都下不了,被接回柳丞相府上后,不管吃了甚么都要吐出来,高烧不退,虚汗直流,亦不知要病上多久,真叫柳丞相伉俪担忧起下月的婚事可否准期筹办了。
沈止忧心容妤的状况,就筹算前去东宫再请太医来治,只道是落水后形成的病根。
沈止感激不尽,就在原地等着崔内侍回话。
张太医感喟着起了身,推波助澜般地说道:“可惜了东宫那么好的药浴汤房,本来就是治病用的,夫人如果能借来享用,也会有助连绵子嗣啊!”
这日回到南殿后,容妤就病下了。
比及崔内侍带着张太医到了南殿后,姜嬷嬷第一个跑出来驱逐。
沈止没敢说那药方都被姜嬷嬷给撕了粉碎。
容妤有气有力,也是拦不住他,昏睡半晌醒来后,便听晓灵说他已经去了东宫。
可沈止不想欠下这份难偿的情面,更不想今后总要与东宫打交道,便执意回绝。
姜嬷嬷嘲笑:“这,怕是拔不过来吧?”
也不知是得了甚么病,在东宫的两日里都喝着太医开出的药方,现在再拿回南殿里持续煎熬,容妤却不管如何都不肯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