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内侍道:“谁敢说东宫和南殿的闲话?拔了舌头便是!”
“妤儿,我只盼你能好起来,如果这体例,我甘愿一试。”沈止坐到容妤榻旁,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
再说柳心珠,自打在东宫喝了一碗汤后,也是一病不起。可她的病和容妤的病分歧,她连床都下不了,被接回柳丞相府上后,不管吃了甚么都要吐出来,高烧不退,虚汗直流,亦不知要病上多久,真叫柳丞相伉俪担忧起下月的婚事可否准期筹办了。
听了这话,沈止也就不好硬着头皮再求,回身欲走,崔内侍却留道:“若侯爷有要紧的事,交代给老奴吧,老奴寻了机遇再同太子提及。”
现在的容妤还未睡醒,沈止引张太医入室,隔着纱帘按了半晌脉象,张太医犹疑地咋舌道:“虚症短长,亏了气血,是忧思成疾,再加上落水阴寒形成的虚症。”
“夫人可定时喝了老臣开过的药方?”
可姜嬷嬷转念又道:“东宫啊……这毕竟是叔嫂有别,我们南殿夫人总去那边沐浴,传出去可就刺耳了。”
这日回到南殿后,容妤就病下了。
见沈止支支吾吾,张太医看一眼崔内侍,对方点头表示后,张太医便同沈止道:“实在,药方剂也不能治本,夫人这病需求养,药浴是最好的补品。”
沈止忧心容妤的状况,就筹算前去东宫再请太医来治,只道是落水后形成的病根。
沈止当即问道:“内侍大人可与太子提了是南殿侯爷求见?”
沈止没敢说那药方都被姜嬷嬷给撕了粉碎。
“可南殿就这般大的地界,那里有药浴呢?”
沈止默不出声,贰内心的确是不算痛快,可再去看容妤昏睡的容颜,惨白得没了赤色,倒是急需求好生保养的。
崔内侍面露惊色,“竟是夫人病了?这可不容担搁,老奴再去传话一次尝尝——”
沈止蹙眉道:“没安甚么美意?”
一气之下,便把药汤子当着容妤的面儿全数都倒掉了,暗里里,却悄悄地将那草药收了起来。
比及崔内侍带着张太医到了南殿后,姜嬷嬷第一个跑出来驱逐。
“老奴当然提过了,可太子表情不好,今早下了朝就直奔陛下寝宫,这会儿才回东宫,自是偶然接待侯爷。”
沈止的眉头便皱得更深,却被门外端着碧螺春出去的姜嬷嬷闻声,她忙道:“海棠房的药浴当真能去病?能让夫人的虚症好起来?”
但他也不怕,尽管端方了架子,安排张太医去给容妤诊脉。
崔内侍大要陪笑,内心却暗道:这个肥婆娘,才一见面就拿太厥后压,看来是发觉到一丝蛛丝马迹的了。
姜嬷嬷讪讪一笑,小声嘀咕了句:“夫人和太子畴前的那些旧事,宫里那个不知呢……”
崔内侍却道:“侯爷此言差矣,太子虽身份高贵,可他毕竟是侯爷的皇弟,若能借出海棠房为皇嫂医治病症,太子必然不会推让。”
容妤有气有力,也是拦不住他,昏睡半晌醒来后,便听晓灵说他已经去了东宫。
姜嬷嬷嗅了嗅药汤里的味儿,直觉一股酸涩,还说那太医必是庸医,乱开药方剂,谨慎伤了夫人的底子!
张太医当即道:“东宫海棠房中的药浴能治百病,特别是夫人这般虚症,老臣包管,只要每夜泡上两个时候,必然能治了底子!”
听及东宫二字,沈止的神采自是骤变,他冷脸道:“东宫乃太子贵地,岂是我等下官能够窥视的?张太医真是谈笑了。”
也不知是得了甚么病,在东宫的两日里都喝着太医开出的药方,现在再拿回南殿里持续煎熬,容妤却不管如何都不肯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