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元天然也不计算这些,道:“姐夫,当年‘过位’那一篇卷子,如果你能插手,我想这江南解元便非你莫属了。你才学我向来是佩服的,如果能互助于我,在这山东,想来你我是能做出一番奇迹了。薪资之事你也无需担忧,有我在,还怕吃不上饭不成?”
这些动静,对阮元而言都是相称首要,以是阮元也再次谢过翁方纲,翁方纲眼看学政事件交代已毕,便回京述职去了。阮元一行则独自南下,过了小清河,便进了济南城内。
坐船垂垂停在船埠之旁,系了绳索,只见一行人中,一名二品顶戴的官员缓缓走出,看着阮元,笑道:“想来这位,就是宫詹阮大人了吧?老朽人在山东,却也经常听闻阮詹事在京之事。学人当中,青年才俊,阮宫詹当属第一名了,本日有幸得见,公然是气度不凡,老朽实在是佩服啊。”阮元看此人边幅时,只觉他六十岁高低年纪,言辞安闲高雅,驯良可亲,应立便是内阁学士,前任山东学政翁方纲了。
也就是从这一日起,阮元开端了本身的山东学政糊口,小半个月畴昔,学署、府学、县学的事都已垂垂体味清楚,下一步便是外出主试了。
这日阮元正点评府门生的试卷,想着点评之事一过,就筹办南下,完成鲁南四个府县的院试。俄然阮鸿走了上来,道:“伯元,有客人到了,想来这位客人,是你最想见的故交。”
阮元想着,此番初来外省,也该当公事为先,私事为后,便对翁方纲道:“下官还想请翁大人指教,眼下山东各州府,另有哪些是本年院试未毕,需求下官前去主试的?下官也好尽快到差,以免误了后学科考之事。”
“故交?”阮元笑道:“二叔是和杨吉在一起久了,也学会打哑谜了?我这数年流落,故交想来也有很多了,你不提示,我怎能一下子就想起来?”
阮元这番话,恰好说在翁方纲最对劲之处,是以翁方纲听了,也哈哈大笑,道:“阮宫詹,老朽可还记得,老朽是十年之前,才由少詹事迁了詹事,当时老朽可都五十岁了。阮宫詹做这詹事,也都有三年了,如许说来,你今后前程,必将十倍于老夫才是。”看着阮元身后,仿佛只要两个家人,三四个仆人,正在搬运转李,也赶紧道:“你们也不要站在那边,快过来,帮阮大人搬搬东西。”翁方纲这里侍从颇多,不一会儿,也就帮阮元把行李都搬上了岸。翁方纲也自拉着阮元,走到镇上一处茶社,寻了个位置坐下。
翁方纲笑道:“恰是,衍圣公府千年诗礼传家,其间钟鼎礼乐之器,天然是冠绝山东全省了。传闻皇上数次东巡,皆临幸衍圣公府,也曾给府上赐过一些古器。衍圣公家久在曲阜,山东士人,交结不在少数,先和衍圣公府交好,以后再循序而进,岂不是事半功倍之举?”
山东学政署就在钟楼西侧的大明湖畔,系由前明至道书院改建,自北门而入穿过大明湖,阮元一行很快就来到了学政署前。此时虽已是玄月,寒气一时未至,门前一排大树仍然枝叶华茂,一行人看了,都不由心旷神怡。
所谓《梅氏丛书》是清初数学大师梅文鼎所著,贯穿中西数算,可谓中国古典数学的集大成之作。焦循也恰是获得此书,不数年间,历算一道学问大进。这时听阮元相询,天然也清楚此中深意,道:“这个天然,伯元想看多少,就看多少。不过此次前来,我也并非单身一人。那辆车上之人,你也应当熟谙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