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环锦云走了出去:“夫人,不晓得,听这乐声,应当是大户人家在提亲送彩礼呢,不知是谁家的蜜斯被相中了!”
“夫人!夫人!你可算是返来了,想死奴婢了!”崔夫人的丫环锦云,灰头土脸、蓬头披发地从房间的角落里钻了出来。
独孤信更是愠怒:“我不是你的丈人,若另有廉耻之心,带着你家的这些宝贝打道回府去!”
只见父亲一只手握着剑,另一只手将门闩拿下,翻开院门。门外一片喜庆的嫣红,非常晃眼。
“为何那么吵?”醒来的崔夫人向内里问道。
唢呐声又吹了起来,宇文泰的仆人们抬起礼盒,正筹办进院子中,被独孤信拦住了内里:“这彩礼为何往我家里送?恐怕是兄台搞错了吧?”
“我说的恰是这个,你来我们家提亲,恐怕是走错门了吧?你也看到了,我家中就剩下了两个女儿,沙华八岁,伽罗五岁,就算是要提亲,也还得再等上十年!”独孤信说着便要关上院门:“兄台必然是搞错了!”
“固然已经入了宫,却没有册封大典,知名无实,茱儿算不上是嫔妃!何况,我们家毓儿对茱儿蜜斯是早就钦慕已久,嫁到我们宇文家里来,胜似做那无能天子的嫔妃!”宇文泰道。
这是真的打动了,一贯胆小固执的小伽罗,是不会等闲哭鼻子的。
“你是在威胁我?”独孤信正颜厉色。
已经没有了耐烦的宇文泰,眼看着要被独孤信的断交激愤,幸得宇文毓摁住了宇文泰,对独孤信道:“叔父可否借一步说话?”
“贤弟贤弟!”宇文泰顶住了院门:“另有一个女儿,独孤茱儿!全长安城都求不得的一等一的美人,想聘她做我们宇文家的儿媳妇,贤弟该不是怕屈辱了你们家吧?”
崔夫人本也是破布烂衫的,主仆二人狼狈地拥抱在一起,小伽罗在一旁哭了出来:“太动人了!”
方才醒来的独孤信,也穿戴衣服,向内里走来:“我来开门,锦云带着伽罗到屋子里避一避!”
“锦云姐姐,会不会是好人?”小伽罗问道。
宇文毓对身后的仆人道:“都还愣着干甚么?还不抬出来?”
宇文毓回身向仆人们挥挥手,唢呐声再次响起,彩礼都被抬到了院子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