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将月光杯呈上来,透着烛光熠熠生辉,如同那露水普通津润剔透。兰陵王拿到手里细细摩梭,仿佛又像是少女的肌肤,细致丰润,兰陵王真是爱不释手:“好杯子啊,好杯子!”
高长恭进言,此番如果领着败军之师返来,宇文护便深知齐国的兵力真假,趁机率军攻打过来,也必然会稀有座城池的丧失。就算要撤兵,也必然要先打一个标致的败仗,让周军不敢冒进,方能保得齐国一时的安然。借机又向高位保举了杨忠父子,来由是,杨忠父子身为周国的降将,必然是深知宇文护的用兵之法,又有家国大恨,此番若让他们前去,必然是克敌制胜的了。
待到高纬醒来,便将这丧事说给了他听。却不妙的是,高纬的宠妃大病不愈,恰是焦急上火之时,如何在乎杨忠情愿投诚尽忠的动静,卤莽地将高长恭打发了:“你且归去,朕心中惶恐不安,岂能为这等琐事滋扰,他日再议吧。”
王妃看着高长恭木讷的模样,笑着拍打他的肩膀:“看你吓得,即便是你真的纳了她做王妃,我又如何管得了?我但是汉人的大师闺秀,如何能够这般小家子气?你啊,就是小肚鸡肠,冤枉了人家杨大将军。”
吓得太医颤抖地趴在地上,高长恭只好泱泱而去,这一日的早朝天然是打消了的。
高长恭将王妃搀扶到了卧房:“爱妃,你是醉了,快到榻上安息。”
王妃搂着高长恭的脖子,两人眼神对视,高长恭被王妃的酒后腮红的面庞沉醉了,美人在怀中,相看两不厌。
终究齐天子的圣旨到了杨忠父子手里,杨忠被拜为左将军,杨坚和李昞为前锋,在斛律光的麾下帮手他攻打周国。
获得如许的好动静,兰陵王彻夜难眠,次日早朝之前,便早早地起了床,在百官还未醒来之前,已经等待在了高纬的寝宫以外。
又过了两日,宫中传来动静,太尉段韶和都督斛律光结合上表,长安城里的探子来报,周国当前宫中混乱,得空他顾,恰是进军的好机会。高长恭深知宇文护担当了他叔父宇文泰的用兵战略,越是内部不稳,越是要加强边防,此番宇文护定然是加强了边戍保卫,冒然打击必然是损兵折将。四年之前宇文护残杀忠臣独孤信和赵贵,本来是周国戍守最亏弱的天下,何如高纬方才即位不久柔嫩寡断,错过了一统北方的大好机会。
高长恭立足:“她说了甚么?”
回到王府,高长恭看着酒醉微醺面色红润的王妃,便问道:“如何?他们是否提到了返国之事?”
高长恭有些惭愧:“我那里在顾虑她,只是爱妃要说,我本想给爱妃倒水来的……”
宇文毓也请命做个参军,随杨忠在军中历练。因而,伽罗、茱儿、沙华和吕苦桃四个女人,便踏上了送男人们上疆场的旅途。这也是伽罗自从嫁给杨坚以来,第一次送军拜别,这此中的痛苦难于言表。都说百姓苦,岂不闻贵爵将相的久分袂更是苦。
王妃命随身的奴婢:“把伽罗蜜斯送的月光杯拿来。”
而高纬哪故意机顾及这些,尽管让斛律光领兵攻打周国便是了。
王妃把高长恭推开,很不欢畅:“现在夫君和伽罗都是有家室之人,夫君却这般心中顾虑着她,有失礼节吧?”
听闻斛律光举大齐一半的兵力攻打周国,杨忠固然并不看好,却也隐含着忧愁。斛律光毕竟是齐国的良将,杨忠在疆场上也与之较量过,并非是等闲之辈。倘如有幸让斛律光得了便宜,不但回不得故国,或许他们一家人在齐国的用处也就不大了。作为一颗没用的弃子运气就更加不成预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