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把高长恭推开,很不欢畅:“现在夫君和伽罗都是有家室之人,夫君却这般心中顾虑着她,有失礼节吧?”
听闻斛律光举大齐一半的兵力攻打周国,杨忠固然并不看好,却也隐含着忧愁。斛律光毕竟是齐国的良将,杨忠在疆场上也与之较量过,并非是等闲之辈。倘如有幸让斛律光得了便宜,不但回不得故国,或许他们一家人在齐国的用处也就不大了。作为一颗没用的弃子运气就更加不成预感了。
王妃说罢一饮而尽,飘飘然吟诵起了曹操的《短歌行》:“对酒当歌,人生多少?比方朝露,去日苦多……”
而高纬哪故意机顾及这些,尽管让斛律光领兵攻打周国便是了。
高长恭立足:“她说了甚么?”
又过了两日,宫中传来动静,太尉段韶和都督斛律光结合上表,长安城里的探子来报,周国当前宫中混乱,得空他顾,恰是进军的好机会。高长恭深知宇文护担当了他叔父宇文泰的用兵战略,越是内部不稳,越是要加强边防,此番宇文护定然是加强了边戍保卫,冒然打击必然是损兵折将。四年之前宇文护残杀忠臣独孤信和赵贵,本来是周国戍守最亏弱的天下,何如高纬方才即位不久柔嫩寡断,错过了一统北方的大好机会。
又过了半个月,火线传来败报,正如高长恭所料,宇文护加强了边疆的防备,斛律光损兵折将溃败下来。高纬的宠妃久治不愈宾天了,更没故意机顾及家国大事,想传了圣旨让斛律光班师回朝。
“寒了他们的心?你如何就不想想,这些年来他寒了朕的心?他们想仕进就仕进,不想仕进就不仕进?把我大齐朝廷看作儿戏了?此事今后再议。”高纬玩着昏倒不醒的宠妃的手,怒斥着一旁的太医:“庸医,你们这帮庸医,朕好吃好喝地供着你们有何用?如果救不了朕的爱妃,你们的脑袋也就别想要了。”
王妃用令奴婢将茱儿送来的葡萄酒满上,王妃举起酒杯:“趁着这姣好的月色,我与夫君共饮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