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玉贵翻出枪来,脸上暴露一丝奸笑“哈哈,好他个张阴恒,我早就看他不是东西。胆小包天,在家里藏个这个,这回就送了他的违逆不孝!”随即又把几个折子拿出来,却看不出关窍,只好就教赵冠侯。
十格格哼了一声“崔不响,你也不消来这套,你现在是宫里的二总管,不是在庆王府当时候了,我也管不了你。这事该如何办,你本身衡量着办,我就在这看着,就看你如何对待我的朋友。”
崔玉贵见两人神情,赶紧给赵冠侯磕了个头“这……这但是主子不晓得,闹了半天,您和十主子是……是好朋友啊。这事可怪您,如何不早说啊,早说就没这事了。这话如何说的,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这不是闹了天大的笑话了么。”
但是最贵重的东西,想必是放在那几个保险柜里。这东西是西洋钢铸的,上的是暗码锁,官兵拿了刀劈了两下,崔玉贵就急道:“别乱劈,万一把内里东西弄坏了,谁赔的起。这事,我看得找洋人技师,他们手巧,也许能把这玩意翻开。”
自李连英以下,宫中就数崔玉贵权势最重,他与李连英沾亲,并且还是个长辈,李要喊他一声表叔。但是在位分上,反倒是李于崔之上,差事上,崔玉贵只能猜出慈喜想做甚么,然后去做,李连英却能在此以外,对太掉队行规劝指导,一如虔诚练达之老总管与主母的干系,比起崔又胜一筹。是以崔玉贵对李连英,实无甚么好感,更多的是妒忌。
“二品?很大么?信不信我一句话摘了你的顶子!今儿个,我还就搜定了!”崔玉贵是寺人中唱戏出身,有很不错的把子功,固然养尊处优多年,技艺大不如前,但是力量老是有的。伸手就要抓赵冠侯的衣领,赵冠侯目光一寒,冷森森的说了一声“本身找的!”
赵冠侯看看存折,脸上神采淡然“二总管那里话来,大师既然是一家人,如何能不相互谅解。比及您甚么时候想取这笔款,派人找我,我带您去取。这内里,总得有个证人,大师才好放心。”
却在此时,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大喝道:“崔不响,你要干甚么!如何着,是要疯啊?大庭广众下殴打朝廷命官,你活腻味了么?”
“那如果我喊的呢?”
“那也得去谈判,拿着旨意去问,必定是甚么都问不出来。西欧银行的金库,都是洋兵背着枪守着,比起我们户部的部库办理还要严格,就像大使馆一样,我们进不去。”
赵冠侯一笑“二总管,话不能这么说啊,弟兄们是受命办差,天然到处所就要搜。再说这事件早不宜迟,张阴恒和阿尔比昂人友情最好。待会如果窦纳乐爵士一到,为他说几句话,你说这家咱是抄啊,还是不抄啊?只能先弄个木已成舟,让洋人说不出话来。至于说私藏夹带,我保了,这事不会有。当众搜身,这让弟兄们的脸往哪放。”
“这个,还得赵大人帮手,教教我如何存,如何取。不怕您笑话,主子是乡间人出身,不晓得这些洋玩意,到了洋行,也不晓得如何跟他们谈判。取钱的事,您很多操心,这个折子……是主子的一点小意义,另一个折子,是贡献十主子的。”
“十主子,您这话一说,主子成了背主忘恩的小人,那不就该天雷劈了去?您到甚么时候,都是主子的主子。既然您都来了,那另有甚么好说的。赵大人说的也是,方才是主子没有想全面,这段日子您是晓得的,事情太多,脑筋都被搞的乱了。现在沉着下来想一想,倒是这么个事理,从速的抄家,从速的交差事。宫里也有一大摊子事等着主子去做,在内里迟误大了,老佛爷那边,也是没法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