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听得树林别传来一声佛号,有人念叨:“阿弥陀佛。”这声佛号仿佛甚轻,但场中大家都是听得清清楚楚,明显来着内力高深。正邪两边都是一愣,立时开口,刚才的吵喧华闹,一转眼便是鸦雀无声。
文正坐好以后,向南北两边各自合十,向南边的群豪说道:“此次大会是为我门派胶葛而设,众位豪杰却不远万里前来插手,老衲非常感激。”他刚说完,这边便有人回道:“首坐大师德高望重,不必客气,我们都是久闻大师名声,只是一向无缘相见,本日见得大师风采,当真是三生有幸。”文正回道:“阿弥陀佛,这位豪杰言重了,老衲愧不敢当。”
文正大师一行人径直走来,穿过中间空位,走到东首处,这才盘膝而坐。古杨久闻文正大师的名头,但见他身材奇瘦,脸上凸起,瘦得全无肌肉。想不到名扬武林的罗汉堂首坐,竟是一个貌不起扬的衰僧。见他们在东边坐下,便知其理,西边坐位显现是为五毒教的人而设。
正道之人看不起邪派中人,以为邪派中人做事不成理喻。但邪派也是涓滴瞧不起这些正道中人,以为正道臭端方甚多,打心眼里看不扎眼。
忽听到劈面有人哈哈大笑,一人从邪派群豪之间走了出来。正道群豪目光同时向此人望去,见此人身材肥胖,脸上满脸横肉,眼睛倒是又细又小,浑身高低满是油腻,胸前衣衿敞开,暴露一片黑油油的长毛。这类打扮,那里是一个江湖豪客,清楚是一个杀猪宰牛的贩子屠夫。
群豪一见此人,顿时起了哄,大多数人都熟谙这个老衲。这老衲法名文正,乃是少林寺罗汉堂的首坐,在少林寺中也是数得上的人物。这几年来少林寺为文英大师之死,与五毒教争论不下。群豪都晓得此次大会便是是以而起,此次大会如此首要,少林寺明显会派出很有身份的人前来。但料不到罗汉堂首坐会亲身前来,文正大师身份之重,是仅次于少林寺方丈的人物。此次罗汉堂首坐亲临,明显是将此次大会看得极其首要。
本来那屠夫大腿中剑,但他甚是悍勇,将手中尖刀丢掉,一把抓住长剑,长剑甚为锋利,他右手已然被割伤。左手倒是一拳击下,那老道长剑收不返来,神情错愕,目睹拳头击下,竟是涓滴不遁藏。‘砰’的一声,那屠夫一拳打在他头顶,将这老道打得昏死畴昔,倒在地上。别人固然昏倒,但长剑倒是收了返来。那屠夫大腿挨了一剑,鲜血直流,身子一晃,向后倒去,两人同时受伤倒地。
那姓于的也是哈哈一笑,声音豪放,听到沈言的这些话,内心想是甚为欢畅,回道:“沈兄可谈笑了,我这掌法何足道哉,那里会是沈兄‘千指功’的敌手。”沈言回道:“于兄又来调侃老夫了。”那姓于的正色道:“不敢。”两人说了几句话,便不再扳谈。
这屠夫走上前来,与白须老道相对而站,两人相距不过一丈。那白须老道斜眼看他,问道:“你叫甚么名字?”那屠夫白眼一翻,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说道:“要打就打,你管老子叫甚么名字。”白须老道肝火上涌,喝道:“不知死活的东西,过来领死吧!”那屠夫又是哈哈大笑,说道:“你这臭杂毛,年纪都这么大了,还能有几年好活?来来来,本日老子送你弃世。”
那老道双眼发红,不再说话,俄然间一跃而起,拔出后背长剑,一剑便向他前胸刺去。那屠夫仍在大放厥词,目睹他俄然拔剑相刺,吓了一跳,仓猝闪身遁藏。那老道变招极快,一击不中,长剑向下一挥,‘嗤’的一声响,将他的裤子划开一条半尺来长的口儿。幸亏那屠夫模样的人遁藏得快,这一剑才没有伤到他大腿,但裤子却被长剑割破,正道群豪同时喝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