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凶器上头有一根铁针，形状近似棍棒，如许用带着铁针的边沿击打下去，形成了这个带有新月形，有细孔的创伤……”
纪铁连读书多，却不陈腐，师娘还活着时，二人常常饭后到街上漫步消食，不管寒暑，不顾世人目光，紧紧牵动手。
小乔点了点头，手悄悄覆在沈情手背上，他手心的温度让沈情渐渐安静了下来，方才一向颤抖的手，终究安静了。
沈情看到师父和师娘紧紧挨着的墓碑，有些踌躇，有些不忍，她悄悄叫了声小乔，却在踌躇以后，把手中的铁锹插\\进地盘，一声不吭地挖了起来。
“今后几年的局。”小乔说道，“皇上身边有很多青年才俊，但最靠近的，只要两个，这两个一个是安乐公主的独子班合阳，一个是朔阳侯宗子傅温珩。”
没想到小乔也跪了下来，拜了三拜。
“是不是成心为之，我不敢说。但看留在天子身边的傅温珩与班合阳，你会发明，这两个……是今后的帝君之选，背后的朔阳侯与安乐公主，一个权在京中，虽无兵权，但现在却掌控着东南三州盐运织造，一个是皇室宗亲，有西北三州兵权，现在又将凉州归入口袋。恐怕安乐公主和朔阳侯忧心完沈非，就要接着忧心天子身边的帝君之位了……此局毕彼局开，一局接一局，棋局还会持续。”
“老仆在偏房睡，并没有听到声音，一觉睡醒，师父被害，客人不见了，院子的门开着……也就是说，行凶以后，客人安闲地戴上斗笠，畴前门分开。”
沈情和小乔又把纪铁连葬了归去，盖好土，沈情跪地三拜，说道：“师父，徒儿不孝，扰你清净……”
小乔道：“你真觉得，凉州案受益者，是朔阳侯？”
“十三岁，我因换了书院读书，住进了沈非的旧宅，翻到了被压下的卷宗，但只是一部分……当时我不肯多想，可厥后，梁文先跟我说，他家中来了个乞丐，说当年在武湖堤坝旁，听到了庞大的声响，可当时堤坝还没有崩塌，大坝是在响声以后才崩塌的……”沈情道，“因为太想晓得本相，刚巧我师父受书院学监所邀，时不时的会到书院讲《大延律》，因而我就拜了师父，跟着我师父断案……”
沈情点头：“如果凶器是你说的阿谁伏龙铁刺，那从背后用伏龙铁刺殛毙我师父的，应当另有其人。”
小乔眯眼一笑，说道：“嗯，仵作，我叫乔凌，方才……见过师父师娘了。”
沈情脸一僵，问道：“不是朔阳侯，又会是谁？”
沈情带着铁锹, 跟小乔前去挖坟验尸，本就尽是苦衷，再闻声路人聊的事，更觉糊口沉重，无处喘气。
铁锹挖到了棺木，沈情抛弃铁锹，跳下坑，捏起袖子拂去上面的泥土。
“武湖决堤？”小乔皱眉，“你是说，当年崖州水患……有疑？”
小乔问：“你有没有想过，缺失的册页，记录的……会不会是和当年水得了关？”
沈情沉眸道：“从我踏上来云州的船时，就有猜想。你方才又说伏龙铁刺是官府才有的，布衣百姓不成能持这类东西行凶，我想……凶手很能够，就是冲我师父来的，我师父，应当查到了甚么！”
“师父，多大的出息叫大出息？”
“凉州的动乱可不小，这阵子, 恐怕半个凉州的官儿都怕的睡不着觉。”
“普通来讲，击打头部，不会溅出大量的血。”小乔说道，“但如果凶器上带有铁针，拔出凶器时，一抬手，就会把上面感染的血扬起，溅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