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并非碧螺春，而是那送碧螺春的人。”
“姜烜恭送母后！”
嘉琳不解，道，“我方才没有与皇后多说甚么话呀？”
姜烜却道，“不消劳烦夫人，我一人惯了。”
嘉琳点头，“倒是如此，不然父皇也不会专门让裘公公送了来。”
“先放着吧。”
姜烜道，“都已经废了，要了何用？今后我练字时，你就不要送茶来了，倘若我要喝，会叮咛。”
“主子就先去服侍九皇子了，夫人无妨想一想。”
皇前面露悦色，又对云卿道，“虽说本宫喜好你的忠心，但你对旧主仿佛也过分无情了。倘若今后再易主，是否也这般对本宫？”
我和姜烜出门相迎的时候，嘉琳也带着芳儿从另一处过来。
“嗯，既然你没有话对姜烜说，那本宫也不勉强你。罢了，你随本宫一同去太子东宫吧！”
“烜儿记下了。只不过三哥和六哥现在帮着父皇打理朝政，烜儿无才无德，万不敢畴昔打搅他们。”
“嗯！”姜烜并未昂首，还是在那写字。
“夫人宽解，九皇子他聪明过人，必然能安然。主子先行辞职！”
但是已经说出的话，再说不会，那就太没面子了。
皇后悠悠问道，“本宫记得，年关将至，这碧螺春是贡品吧？”
只看姜烜挥斥方遒，游刃不足，让我不由又想起那日他教我的四个字，情窦初开。时至本日，仿佛有些东西已经不言而喻，由不得我再去猜想。
嘉琳却没有直接放下来，而是上前一些，将茶递着更近一些，“殿下身材方才好，不宜多劳累。殿下写了一早上了，不如安息一下，喝些茶吧。”
皇后俄然话锋一转，看到了我。我忙跪下来到，“主子小萧子见过皇后娘娘。”
“那臣媳给母后筹办一些？”嘉琳忙道。
皇后见我这里没有暴露甚么马脚，便失了兴趣，道，“好了，本宫还要去东宫看一看，现在舞萼已经怀有身孕，本宫实在不放心，这孩子太莽撞了。”
“殿下……”
“殿下，这是碧螺春，臣妾特地为你泡的。您尝一尝。”嘉琳说着，便将那一杯茶端起，递到了姜烜跟前。
“本皇子说了……”姜烜一抬手，没有推测嘉琳的茶杯已经递的那么近了。这一抬，便将那杯茶水直接打落在了桌子上铺成开的宣纸上。姜烜方才刚写好的字，便被那茶水衬着开，逐步恍惚。
“殿下……”嘉琳一急，从速用了帕子去擦拭。
嘉琳说的这般凄婉，我看着也不知该如何安抚。
“你是说？”
走到门口，皇后俄然道，“云卿，如何说彤妃是你的旧主，你看着烜儿长大，本宫晓得你有话对他说，你能够留下，明荷服侍本宫便能够了。”
我说着退下走到了门边，嘉琳在身后叫住我，道，“小萧子！”
明荷扶着皇后在前厅内坐下，芳儿给皇后看茶。
皇后端起茶喝了一口，道，“你这宫里的茶倒是不错，本宫没喝错的话，是碧螺春吧？”
姜烜微微看我，然后点头道，“好，那本皇子就再写一副。”
“夫人多虑，主子并未多想。”
俄然又想起一事，便问道，“夫人，是否九皇子酷好喝碧螺春？”
“你这又是何必？”姜烜蹙眉。
嘉琳细细一想，道，“莫非是那碧螺春？”
“小萧子，本宫只是传闻是皇上特地下旨让你来奉养九皇子的，本日果见你在这边。你本来是奉养彤妃的，现在又来奉养姜烜，与你来讲，也是一件功德。听闻，姜烜大病之时，还是你悉心顾问的姜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