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内一番赞叹本身实乃天纵之才,又自发如此受了相府两位公子的礼甚是不好,别的不提,眼下我却还在他们家做客呢。因而便也向他们行女礼:“两位公子,多有打搅,是芷心冒昧。”
“传闻女人棋艺颇精,坚可有机遇请教?”苻坚含笑恭谦而问。
“我为何救不了她?”袖子一挥,我立下便夺了那沾着铃儿血的皮鞭。
而眼下抓住我手之人想来必是苻法——相府的至公子。铃儿曾与我说过,这相府共有五位公子,而苻坚是苟夫人嫡出的公子,排行居二。排行老迈的至公子苻法例是庶出,也是苻坚独一的亲哥哥。
“芷心,出了甚么事?一眨眼你便不见了,我和文玉都快急疯了!”苻法一把抓我的手。(注:苻坚,字永固,又字文玉。)
“大哥,这是我师妹,克日在府上做客,因火线战事严峻,初来时我和父亲尚且在外,便没有向大哥和弟弟们举荐,请大哥包涵。”桃林一处出来一个身穿铠甲之人,腰间佩带着剑,风尘仆仆,明显是刚从内里返来。
“再喊,再喊,撕烂你的嘴!”一个女人厉声斥道。
铃儿见我来了,便似抓住了拯救稻草般冒死哭喊:“蜜斯,快救救铃儿!快救救铃儿!”
“啪”,苻坚落下一子。
“芷心师妹,你还好么?”苻坚似是扣问了那嬷嬷甚么后,方才赶将过来。
“这……这……”那嬷嬷瞅了瞅我几眼,咬牙切齿之状,似是恨意极深。
我看着本身白净的手腕上印下的红红的一圈五指印,暗叹幸亏本身一身技击,如果平常女人,此番必是疼得大喊大呼了。
我瞧了瞧盘中局势,险象丛生,步步杀机,胶着之势在苻坚落下一子以后,便豁然开畅,我已成有力回天之势。
“大胆奴婢,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来人,掌嘴!”那嬷嬷一声令下,中间几个小奴婢便上前冲铃儿奔去。
我昂首望那人一眼,明眸皓齿,神采奕奕,眉清目秀之间倒是气度轩昂,边幅堂堂之下还是威风凛冽。
“看来,坚要打搅大哥和师妹的雅兴了。”
想起来,我已多日未曾下棋,相府的糊口虽是精美无可抉剔,却过分闲适,不免有些无聊。现在苻坚既邀我下棋,我也非常情愿与师父正视的半个弟子参议一番,也好赢他一个大获全胜,安抚安抚我这八年来因他而受的委曲。
“我没事。”
“二公子客气,望二公子不吝见教。”
说完,那人又朝向我一揖:“芷心师妹。”
我与苻法两厢品茶,桃花圃内络络桃花纷繁飞舞,幕天席地,美矣艳矣!
自不消猜,此人便是八岁便开端受我师父教诲并让我受尽修炼之苦的公子苻坚了。
我微微一笑,摇了点头:“至公子不消担忧。”
“二弟休得打趣。”苻法回声而道,一时竟羞红了脸。
“芷心师妹,请。”
我微微一笑,向苻坚点了点头,又看向仍然紧紧抓住我手腕的至公子苻法。眼神交叉间,苻法似恍然回过神来,马上放开了我的手。
那嬷嬷许是见我不知那边从天而降,先是怔了一怔,半晌后吓得赶快跑过来与我说道:“女人有所不知,是……是苟夫人让奴鞭死这不知好歹的小奴婢!”
低头啜一口清茶:“二公子,请。”
啊哈,猜对了,猜对了,公然是苻法,公然是苻法!这世上,论明察秋毫,还属我鬼谷王芷心!
我看着那嬷嬷赶快上前施礼的模样,便是看到苻法和苻坚一同呈现,也是先向苻坚施礼,后才是苻法,便不由得感慨,这嬷嬷真是机警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