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
如此玉质金相、逸群之才,让我俄然想起百年前东吴的周瑜。
我看着那嬷嬷赶快上前施礼的模样,便是看到苻法和苻坚一同呈现,也是先向苻坚施礼,后才是苻法,便不由得感慨,这嬷嬷真是机警的紧。
“传闻女人棋艺颇精,坚可有机遇请教?”苻坚含笑恭谦而问。
“这……这……”那嬷嬷瞅了瞅我几眼,咬牙切齿之状,似是恨意极深。
“芷心女人,不必客气。”苻法彬彬有礼地回道。
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我微微点头,浅浅一笑:“无妨,此处景色甚美,能和至公子一起品一杯香茗,是芷心的幸运。”
“芷心,出了甚么事?一眨眼你便不见了,我和文玉都快急疯了!”苻法一把抓我的手。(注:苻坚,字永固,又字文玉。)
自不消猜,此人便是八岁便开端受我师父教诲并让我受尽修炼之苦的公子苻坚了。
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
“哦?”我转过身来,“嬷嬷可否说说,铃儿那里不知好歹了?”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骚人物。
“见过二公子,见过至公子。”
吵嘴子交叉而落,明天这盘棋,下得格外有兴趣。许是因为好几日未曾下过,许是因为敌手是苻坚,许也是因为中间有一名墨客正非常当真地存眷着局中意向。
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二弟休得打趣。”苻法回声而道,一时竟羞红了脸。
“二公子客气,望二公子不吝见教。”
想起来,我已多日未曾下棋,相府的糊口虽是精美无可抉剔,却过分闲适,不免有些无聊。现在苻坚既邀我下棋,我也非常情愿与师父正视的半个弟子参议一番,也好赢他一个大获全胜,安抚安抚我这八年来因他而受的委曲。
低头啜一口清茶:“二公子,请。”
“本来女人是鬼谷的人,苻法获咎,还瞥包涵。”说着他也是悄悄一揖。
我微微一笑,摇了点头:“至公子不消担忧。”
我笑了一笑,回过身来。苻坚此时恰是士族公子的打扮,一身锦衣长袍,摇扇含笑,一双眸子灿若星斗,举止之间自有让人臣服的大气。若说身穿铠甲的他是威风凛冽、号令百万雄军的大将,则此他便是萧洒俶傥、惊才风逸的淑人君子。
啊哈,猜对了,猜对了,公然是苻法,公然是苻法!这世上,论明察秋毫,还属我鬼谷王芷心!
“无妨,无妨。”苻坚一笑而过。
“芷心师妹,你还好么?”苻坚似是扣问了那嬷嬷甚么后,方才赶将过来。
我悄悄慨叹苻坚之奇,确切不负其名。若用诗词歌赋对比面前相府的两位公子,则苻法是诗,而苻坚倒是个风趣而无底的文。
“啊——”铃儿又一声惨叫。
“女人稍等半晌,想来二弟自是回房换下军中铠甲,稍后便到了。”
“如何回事,吵喧华闹的?”树丛后传来一个雍容的声音,随后呈现一个样貌华贵的贵妇人。
而眼下抓住我手之人想来必是苻法——相府的至公子。铃儿曾与我说过,这相府共有五位公子,而苻坚是苟夫人嫡出的公子,排行居二。排行老迈的至公子苻法例是庶出,也是苻坚独一的亲哥哥。
我心内一番赞叹本身实乃天纵之才,又自发如此受了相府两位公子的礼甚是不好,别的不提,眼下我却还在他们家做客呢。因而便也向他们行女礼:“两位公子,多有打搅,是芷心冒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