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爷不过十五六岁,现在是强撑着不肯露怯,被胡霭一吓,没了主张,诚恳交代,“我乃太常殷氏嫡派后辈,你要多少银两,我给你便是,莫要动我小厮。”
她这副说辞,胡霭是不信的,“你是不是,又要去找你那些莺莺燕燕,蓝颜知己?”
殷燃凑进了问他,胡霭共同地将头低下。
不想被一打手揪住后领,胡霭见了,劈手夺过一根齐眉棍,将那打手横扫出去,大开大合,棍身上模糊有真气活动,一时无人再敢近身。
胡霭似是将话听出来了,还点了点头,“不给钱,你们没用处,那就死。”说着顺手从地上拽了个小厮,提刀要割他的脖子。
“天然不是!”
“随我姓?你说殷氏?”殷燃像是听到了甚么笑话,“这可不是甚么好姓,你还是姓胡吧。这人间之事,可贵胡涂,糊里胡涂反倒活得安闲。”
胡霭走到三个“肉票”跟前,自上而下睨着中间的阿谁锦衣少爷,“你是那里人?姓甚名谁?”
“他们都有,就我,没有。”
秋夜开端寒凉,他将殷燃抱至床上,塞进大红棉被中,吹灭蜡烛,去地上铺盖上躺下。
“呸!”少爷啐了一口,“识相点从速将本少爷放了,还可留你全尸,本少爷如果出甚么事,你全部盗窟皆要陪葬!”
用了饭,殷燃翻出了仅剩的几两银子,揣进兜里就要出门。
他又被困于梦中,梦里是一望无边的海,残破的船,被波浪囊括而过的尸身,血流了又流,将海水染成血红。梦里一向有个声音让他归去,但是大梦醒来,他还是不记得归程。
“想要个大名还不简朴,我这就给你取一个。”殷燃咬着筷子思考,叫甚么好呢,得起个不落俗套的名字,方配得上他这么个皮相。
更是坐实了出翻戏的怀疑,农户嘲笑,“还请女人将赌资留下。”
胡霭顺手将小厮丢在地上,拿了纸笔,叫那少爷写了,只等明日着人送去。
一把掀了赌桌,趁着一片混乱就要逃。
殷燃紧紧牵着胡霭,挤到一赌桌边,玩的是掷骰子,与农户比大小,殷燃玩了几把,输多赢少,赌资也只残剩一吊钱。
“几时,不听你的。”胡霭低低隧道。
少爷嘲笑一声,“凭你也配问本少爷姓名?”
再看他身着青色对襟竹纹长丝袍,腰悬白玉,脚蹬金丝靴,确如二柱所说的那般,非富即贵,就连他身边的小厮也穿戴讲究,看上去像富朱紫家的公子。
大当家看不惯殷燃整天游手好闲的模样,故意给她找点事做,那少爷正在柴房内骂骂咧咧,被困住也不诚恳,在地上胡乱挣动。
胡霭持续道:“给你家人写封手札,交银子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