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大人让一个彭府仆人推着一辆木制轮椅，那上面坐着一个年纪悄悄的女人。
脸上倒是有些难堪，崇祯十一年，建奴来犯时，他这个高阳的豪杰豪杰，北五省道上着名的大侠客跑得比谁都快，曹大人又怎会不晓得这事？
早接到曹大人告诉要备好晚宴的彭府仆人彭明德仓猝从府里迎出来。
彭明德看了一眼。
当着曹家的面，殷水流并没有涓滴顾忌，拿出屠娇娇易容箱。
殷水流看着他，并不说话，将他哑穴也一并点了，继而将他推坐到榻上，取来中间的被褥为他遮着。
曹大人何许人？
殷水流在看他的脸，他在看殷水流收归去的指头。
这些割伤、针伤不是别人在他身上留下的，而是他本身所为。
他依在罗帐旁，发鬓处有乌发飘落在榻。
曹家看到的只是殷水流的侧背，透过铜镜倒映看到的则是别的一边的房景。
殷水流走近些许，他在曹家说话的当口，将曹家的青衫剥开少量――
他彭明德如此，他保定府的至好，名声比他更大，富甲全部保定府的孟府仆人孟伯飞亦是如此。
他不晓得殷水流详细在做些甚么，口不能言，身不能动，跟着时候渐去，发疯般的情感垂垂平复下来，又如一潭死水般不显多少活力。
殷水流并不否定，这是他初次不想那么等闲的击杀一个同类。当然，不杀人的前提天然是这个同类不能伤及他的好处。
殷水流的手指刚摸到曹家的衣衿时，这个妖娆男人的安静便破了大半。
倘如果真正的大侠豪杰，早些年就往辽东跑去杀奴了。
“你也是我的同类，该当晓得你我本就不是男人，为何不能本身割？”
殷水流几步走近，他的手指出势初时快而后时慢，在曹家的目光谛视里，一指导上他的要穴。
殷水流对着铜镜，坐在那儿涂唇、抹腮、画眉――
殷水流刚才的冰魄银针从窗口激射而来，直线刺入罗帐，贴着他的发鬓没入墙面，稍差少量就能直入太阳穴，将他一针刺死。
自残到畸形而变态。
酒过三巡，曹大人喝得微熏熏，却兴趣颇高，指着彭明德道：“久闻彭公一把大环刀威震北五省，是我们北直隶武林道上响铛铛的人物，豪杰豪杰之名，保定府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是当代了不起的大侠客。”
“彭公请坐。”
……
密密麻麻的伤口尽是，此中另有一些是新近才增加的。
当今司礼秉笔寺人、东厂提督、总提督京营戎政曹化淳曹公公之子。当然，自幼入宫的曹公公天然不能生子，曹大人是曹公公同胞长兄曹化雨的第三子，很早便过继到了曹公公膝下。
彭明德瞧着奇特，却哪敢多舌，他一起阿谀着，连看都不看那斑斓女人。
被殷水流掐得将近堵塞，曹家的脸涨得通红。
仍然是一袭青衫，好像女子般的作态。
曹家还要尖叫，殷水流一把掐着他的咽喉，让他的声音吞入腹里，点头道：“很抱愧，我并非是用心要看你的身材，只是你这件制工邃密的青衫，我需求借来用用。现在我不想看都看了，那么请你先安静一下，不然你这么叫，会让我很难堪，因为你再持续，我会拧断你的脖子――”
待到衣衫解开――
彭明德连道怎敢怎敢：“一些道上朋友抬爱给的浮名罢了，曹大人莫折煞小老儿。”
现在乱世，北五省道上哪有甚么真正的大侠豪杰，十个大侠里八小我都是相互吹嘘罢了。
次日傍晚时分。
只是这个被曹大人带返来的女人既不说话，也不转动，坐在轮椅上好似一个瘫痪人，连眼神都是涣散的，和个死人没甚辨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