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野本想回绝,而稍作游移,还是接过了玉简,却顺手递畴昔十张破甲符,分辩道:“此符有隐身破甲穿石之能,以姬道友的本领,只需多加参悟,炼制应当不难!”
“我等有事在身,不便久留!”
姬冠仍然浑身的血迹,脸上也沾满了污垢。他带着倦怠而又蕉萃的神采,举起双手深施一礼。
“呵呵,有何不敢,本人高夫,兰陵城新晋的供奉!”
“师叔,你伤势未愈,如何故寡敌众,千万不成……”
只见天上的两位筑基高人一个僵在半空当中,一个翻身坠下飞剑。而墨筱爬升急下,抬手祭出一道刺目标剑光。“轰”的一声炸响,自称高夫的男人腰腹中剑,惨叫着摔下半空。别的一人的身上光芒爆闪,护体法力崩溃的顷刻,胸口、腰腹接连炸开一个个血洞……
“砰、砰——”
面相阴冷的男人首当其冲,难以遁藏,神采大变。
夜深之时。
“不送!”
车菊的眼圈一红,渐渐散开了手。
冷尘与车菊、卞继等人惊奇不已,纷繁回身跑了畴昔。
水池的东北方向,有片山坡。山坡上的数十个土丘,成了姬庄主与他家人的最后归宿。却没有香烛与祭品,只要满山的野花,以及跪地哭嚎的妇孺白叟。
飞羽庄的大火虽已燃烧,却仍然黑夜中冒着烟雾。遍体鳞伤的姬冠忍着伤痛与姬阳等人在废墟间寻觅……
墨筱惊诧道,又问:“他怎会与天晟门的高夫走到一起,并从兰陵城追杀至此?”
“砰、砰——”
于野拱了拱手,走到一具死尸前,恰是神采生硬的男人,他低头稍作打量,伸手从对方脸上悄悄揭下一张面皮。
地上的弟子们临时免除了乱剑轰顶之灾,总算是缓了口气,趁机救治姬家的妇孺老幼,并奔着山林的方向退去。
“溟夜的师父?”
姬阳慎重接过破甲符。
“车菊,放手!”
于野禁不住抓出一坛酒,拍开泥封,昂头猛灌了一口,火烧的劲道顷刻满盈心头。
褚元的现身,实在有点不测,倘若将他当作溟夜的师父,统统便也顺理成章。
面相阴冷的男人觉得她要逃脱,仓猝带着火伴随后追逐。不料一阵风声劈面,层层禁制闪现。
一群仙门弟子乃是姬庄主请来的高人,固然帮着飞羽庄报了仇,却也带来了一场灭门的大难。倒是印证了冷尘的那句话:祸福无门,惟人自召。究竟孰是孰非,当冷暖自知、悲喜自渡!
高夫与火伴一前一后坠落,重重砸在花圃当中。
墨筱却踏剑倒转,顺势返回,抬手祭出一道剑符。
墨筱丢下一句,俄然冲天飞起。
至于溟夜之死,已无人问津。
“唉,一还一报,天道如是!”
“哎呀,多谢!”
月光暗淡。
于野无言以对,只得躬身行礼。
一群弟子在冒死抵挡,也不过支撑半晌,任由两位筑基修士在天上追杀,终究谁也休想逃脱。此时只要她拖住劲敌,方能为弟子争得一线朝气。
“于师兄!”
“这……”
长夜长久。
于野停了脚步。
褚元一向与死去的秦丰子有勾搭,与他于野的握手言和,不过是用心对于墨筱一行,终究还是为了溟夜曾经提起的玉珏,也就是能够找到外洋燕州的四海图。
这位墨师叔待人暖和,脾气内敛。即便她起火,也难见生机的时候。而此时的她倒是面带杀气,话语极其峻厉。
于野并未在乎甚么人***皮面具,而是看向地上的死尸,嘴角禁不住暴露一丝嘲笑,伸手表示道:“墨师叔,你是否定得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