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眼下一错,一锤子打在陆雨手上,陆雨指破血流,却浑然未觉,拍打着棺盖叫道:“娘,你出来,娘你看看阿雨,阿雨不孝,你打我也成骂我也成,只不要不睬我啊。娘啊,娘!”
泱泱回到广慈宫,正欲去见太后,瞥见王坛立在太后寝门前便知天子来了。可见王坛与毛氏及张感俱在殿外等待,心想太后与皇上商讨甚么要事呢,便悄悄从西侧配殿绕到后门处静听。只听太后道:“凡格身份高贵且长得也一表人才,的确是个不成多得的佳婿人选。”
陆雨痴痴笑道:“不成能,不成能,阿月你怎好胡说?”说着又奔入堂内,翻开祭帘一看,背面公然摆了一副朱漆棺木,棺盖还未合上,陆夫人殷虹躺在里头,音容笑容甚为宁静。陆雨恍若梦中,颤颤巍巍扶着棺材边叫道:“娘~亲,娘~亲。”
忧娘脸上泪痕未干,道:“我方才已去祭拜过徒弟和冬至。他两人皆因我而亡,我实在深感不安。”言罢又自垂泪抽泣。
袁珝道:“事已至此。姐姐切莫过分哀伤。”忧娘点头拭泪,又道:“徒弟哺育我长大,在我心中,早已将她视作母亲。现在因救我而亡,我便承了她俗家之姓,取名陈清,今后忧娘不复在也。”
展月和自小顾问陆氏兄妹的徐萍姑姑上前来劝道:“蜜斯,蜜斯,你要节哀。”瞿伯领着几个仆人出去道:“蜜斯请让让,大少爷叮咛盖棺了。”
袁珝听陆雨提及过她这位兄长,说他最是待人暖和有礼,此时却见他横眉竖目甚难靠近,想来是俄然失母之故,是以也不活力,只道:“是鄙人冒昧。请陆少庄主恕罪。”
泱泱闻言想到自与凡格见过一面后,那凡格太子便总借机奉迎过她,想来对她成心,不由心惊肉跳,回到寝宫一颗心还扑腾不宁,双手一渥脸颊红得滚烫。
瞿伯含泪道:“是,是夫人。”
袁珝好似梦中,将忧娘看了又看,方知是真的,忽又问道:“那庵中浴~火身亡的又是谁?”泱泱道:“是你府上的一个小丫头,叫冬至的。我令她上山去顶替忧娘姐姐几日,可庵中俄然失火,也是猜想不到。现在忧娘姐姐身亡的事已报官府知,她在都城是千万待不得了。是以我才令人接了姐姐出来与你等一同去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