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珝循名誉去,只见许令荃从集英亭中走出来,行到跟前,俯身道安。袁珝道:“许妃在此处何为?”
陆雨脸面飞红,嗔道:“不叫就不叫,何必又来讽刺我?”
袁珝亦道:“儿臣也愿往。”
许令荃道:“五哥是君子。”遂放下心来,慢慢道,“我姑祖母嫁于太祖为妃,姑母嫁于当今为后。两人皆倍受恩宠。厥后令安姐姐又嫁入东宫,太子待她,哦,不,是常郊王。”
袁珝道:“时候不早,也该歇了。”遂立起家来。
又言:“白国狼子野心,觊觎我大显也非一日两日了。大要与我大显联婚,使我放松警戒,背后里却厉兵秣马包藏祸心,实在可爱。”
泱泱拉了她手道:“姐姐放心,你我身在京中,京中三十万驻军,去了二十万另有十万,另另有守城禁卫军,充足保我等安然。”
一会儿侍婢返来,道:“许妃说已经用过饭了,让王爷和陆妃自用就是。”
袁珝回到王府,泱泱亦在,问道:“五哥,我出宫时看城中很多将士走来走去,是真要兵戈了?”
天子因有前朝破亡之前车之鉴,为制止拥兵自重,各地驻兵未几,养了三十万精锐以修建长城为名,俱在京中。而白国子民身强体壮,向来勇猛,浅显百姓便能单身与黑熊雪狼斗争,更何况兵士。马上命兵部调取二十万军队,前去达州。徐积领命,道:“臣愿为前锋,亲率部援助。”
袁珝惊奇道:“你晓得?”
许令荃道:“我在东宫多年,实为恋慕姐姐姐夫,但却从未想过要嫁给姐夫。他们两个是我的一场梦,我如何忍心破了这个好梦?而你与陆雨也是一样。可圣上一道御旨……”
袁珝一昂首道:“请讲。”
袁珝点头,闷闷不乐。许令荃道:“陛下当年西征赤乌国,固然胜利,但也损兵折将,经这几年养息方有规复。朝中可用之将,莫不大哥,或者为避权斗退隐。”
陆雨握住他手,道:“我并不是叫你贪恐怕死,我只是担忧你。”
姑祖母和姑母的事我只传闻过坊间传言,不知真假。但是姐姐、姐夫倒是我亲眼所见,自小耳濡目染。人常言我许家女是有福之人,我也常常胡想将来夫君,非论繁华只求一心。”说到此处,不由满面臊红,低头笑道:“小女痴人说梦,不知耻辱,五哥不要笑我。”
亭内石桌上铺了毯子,上头摆了生果糕点,点了香炉,卷烟在月光下袅袅荡荡,颇添几分意境。袁珝方要坐下,许令荃仓猝禁止道:“五哥,入春季气凉了。”当即有仆婢上前来往石凳上铺了坐垫。两人坐下观月,一时无话。
袁珝更加愁眉不展,叹了口气,道:“可不是。白国此次来势汹汹,领军的乃赫赫驰名的大将高瓦列,率军二十万,一举就夺了青崖城,现在正在达州城外鏖战,如果达州也失守,便一马平地,利攻倒霉守了。”
陆雨冷静点头,道:“但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