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落,跟在冯老三身后的扬州男人们也都绷起家子。
大总管似笑非笑的扯了扯嘴角,袖动手说道:“哪儿能啊!沈女人但是我们国公夫人亲身下帖子请了来的高朋,小的如何敢强留沈女人。只是想请沈女人略等个一时半刻,容小人出来讨一讨夫人的示下。”
本来是诗礼之家,一夜之间却遭此横祸,齐国公府三太太恨霍青毓这帮子祸首祸首的确恨得牙痒痒。偏生齐国公夫报酬了报答霍青毓对自家儿子的拯救之恩,再三再四的下了帖子请人过府。
齐国公府大总管在台阶儿上气的浑身乱战。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儿,他堂堂朝廷一品公家的大总管,常日里见过多少登门拜访的高官权贵,见了他无不客客气气的。唯有这伙扬州来的混人,竟敢在齐国公府的大门前如此下他的面子。
那小厮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端倪清秀口齿聪明,几句话的工夫就将方才的抵触描述的活矫捷现,且话语中直指齐国公府以势压人,心胸不轨意欲给人没脸。
齐国公府十来个青衣小厮都守在马车前不肯动。
远在辽东的齐国公听闻了动静,命人以八百里加急的速率送了折子进京,要求贤人下旨彻查此案,各地守军将领听到动静后,也纷繁附议齐国公的要求,以为武将在外交战疆场,留家眷在京中,本来就是求个后顾无忧。倘若家眷在京,天子脚下却连性命安危都不能包管,那么武将在外又怎能放心守国?长此以往,必将使军心不稳,而军心不稳,则轻易生乱。是以纷繁上折要求陛下彻查此案,倘若齐国公府三房世人实在有暗害性命之举,务需求从严惩办,还齐国公长房一个公道。也是清除社稷,安稳民气。
坐在马车里的霍青毓实在没有想到胡菁瑜的这一番行动,虽是打乱了她的打算,可不知如何地,霍青毓心中竟然升起了一丝打动的暖意。
跟车的一名小厮拿着拜帖上前,冲着齐国公府的大总管含笑说道:“这是我们梁国公府的拜帖,我们府上的七女人因着前次在昭阳公主府同齐国公夫人谈的非常投机,今儿便想来瞧瞧夫人。不请自来,还望恕狂诞之罪。”
坐在马车内的霍青毓勾了勾嘴角,干脆说道:“齐国公府门槛儿太高,我们豪门小户不敢攀附。倘若夫人当真故意,还请屈尊降贵,亲身来找我罢!”
这倒是胡菁瑜穿越这么长时候以来,第一次接管家里长辈交代下来的任务。再加上她内心还存着一段要替霍青毓仗腰子的苦衷,整小我看起来倒比平常更有些跃跃欲试的凛冽。
那齐国公府的大总管闻听此言,由不得恼羞成怒。刚要开口分辩,只见梁国公府的那位七女人已经翻开马车帘子跳了下来,独自走到霍青毓的马车外头含笑说道:“本来是仗义脱手,从拐子手里挽救了无数冲弱的沈女人。沈女人高义早已传遍天下。霍某敬慕好久。女人如果不嫌弃,便由我带着女人进府可好?女人不要听那总管信口胡说,我是见过齐国公夫人的。夫人生性柔婉,最是夷易近人的。今儿齐国公府门上闹的这一遭,定不是夫人的意义。沈女人如果抽身而走,岂不是孤负了齐国公夫人的一片情意?倘或叫有些好人寻机肇事,只给女人扣一个‘行事狂诞,目无公府’的罪名,更是凭白歪曲了女人的高义隽誉。”
“你们方才那一番架式,也不是用心宴客的意义罢?”冯老三不待齐国公府大总管的话音儿落地,独自说道:“我们谁也甭笑话谁,半斤八两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