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静一经传开,朝野高低纷繁对陛下的仁德贤明歌功颂德。却苦了王家一族――非论是待嫁的女儿还是出了门子的媳妇儿,全都受了连累。有人被夫家以此为由休了返来,因抹不开颜面当夜便吊颈自缢以证明净。还好被家人发明的早,且不过是虚惊一场。更有几位适龄议亲的女人小子,婚事全都没了下文。而牵涉进此案的那位齐国公府三房太太的远亲哥哥,更被大理寺以扣问案情为由,拘了起来。
“你们方才那一番架式,也不是用心宴客的意义罢?”冯老三不待齐国公府大总管的话音儿落地,独自说道:“我们谁也甭笑话谁,半斤八两罢了。”
冯老三幸灾乐祸的看了那位大总管一眼,拱手说道:“告别。”
因此她不等齐国公府大总管拿着她的拜帖出来通报,独自翻开马车帘子问道:“那边儿是甚么人?如何还围起来像是要兵戈的模样?”
因着事情牵涉到自家的宝贝闺女,霍老太君和梁国公夫人也顾不上礼数殷勤不殷勤,当下便同意了胡菁瑜的要求。若不是惊骇举止过分冒昧变态引发外人的思疑,只怕霍老太君并梁国公夫人也一并跟了来。
坐在马车内的霍青毓勾了勾嘴角,干脆说道:“齐国公府门槛儿太高,我们豪门小户不敢攀附。倘若夫人当真故意,还请屈尊降贵,亲身来找我罢!”
一句话落,跟在冯老三身后的扬州男人们也都绷起家子。
自家的脸面就是被这伙不三不四的人扯下来扔到地上踩的,世人都晓得家丑不成传扬,齐国公府满门忠烈,累世清名,只因这么一遭兄弟阋墙的丑闻,顿时成了天下人的笑柄。自齐国公夫人抱着姜起在御前告了一状以后,满朝的言官御史纷繁上折枪弹劾齐国公府兄弟阋墙,暗害性命,是以事还牵涉到齐国公府三房太太的娘家兄弟,这些言官御史在上奏的时候顺带弹劾了三房太太的娘家――礼吏部侍郎王中远家门不正,放纵后代姑息养奸等罪名。又以王中远本就是礼部侍郎,现在却家宅不休,闹出如此丑闻,乃至扳连了朝廷清誉为由,恳请贤人将王中远撤职查办。
霍青毓从拐子的手中救出了姜起,对于齐国公府长房一家来讲,当然是拯救仇人,但是对于齐国公府二房三房――特别是娘家兄弟都牵涉进齐国公府谋嫡家丑的三房来讲,霍青毓一行人当然不是仇敌,也绝对不是甚么受欢迎的存在。
永寿帝向来是兼听则明,长于纳谏。目睹文武百官群情激奋,当即下旨命大理寺严查此事。并下旨将王中远撤职在家,只待案情水落石出,再做决计。
“慢着!”齐国公府大总管神采骤变,扬声喝道:“鄙谚说客随主便。沈女人如此行动,可不是登门做客的事理罢?”
远在辽东的齐国公听闻了动静,命人以八百里加急的速率送了折子进京,要求贤人下旨彻查此案,各地守军将领听到动静后,也纷繁附议齐国公的要求,以为武将在外交战疆场,留家眷在京中,本来就是求个后顾无忧。倘若家眷在京,天子脚下却连性命安危都不能包管,那么武将在外又怎能放心守国?长此以往,必将使军心不稳,而军心不稳,则轻易生乱。是以纷繁上折要求陛下彻查此案,倘若齐国公府三房世人实在有暗害性命之举,务需求从严惩办,还齐国公长房一个公道。也是清除社稷,安稳民气。
那小厮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端倪清秀口齿聪明,几句话的工夫就将方才的抵触描述的活矫捷现,且话语中直指齐国公府以势压人,心胸不轨意欲给人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