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寿帝向来是兼听则明,长于纳谏。目睹文武百官群情激奋,当即下旨命大理寺严查此事。并下旨将王中远撤职在家,只待案情水落石出,再做决计。
给脸不要脸的混账东西。
因着事情牵涉到自家的宝贝闺女,霍老太君和梁国公夫人也顾不上礼数殷勤不殷勤,当下便同意了胡菁瑜的要求。若不是惊骇举止过分冒昧变态引发外人的思疑,只怕霍老太君并梁国公夫人也一并跟了来。
冯老三幸灾乐祸的看了那位大总管一眼,拱手说道:“告别。”
那小厮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端倪清秀口齿聪明,几句话的工夫就将方才的抵触描述的活矫捷现,且话语中直指齐国公府以势压人,心胸不轨意欲给人没脸。
自家的脸面就是被这伙不三不四的人扯下来扔到地上踩的,世人都晓得家丑不成传扬,齐国公府满门忠烈,累世清名,只因这么一遭兄弟阋墙的丑闻,顿时成了天下人的笑柄。自齐国公夫人抱着姜起在御前告了一状以后,满朝的言官御史纷繁上折枪弹劾齐国公府兄弟阋墙,暗害性命,是以事还牵涉到齐国公府三房太太的娘家兄弟,这些言官御史在上奏的时候顺带弹劾了三房太太的娘家――礼吏部侍郎王中远家门不正,放纵后代姑息养奸等罪名。又以王中远本就是礼部侍郎,现在却家宅不休,闹出如此丑闻,乃至扳连了朝廷清誉为由,恳请贤人将王中远撤职查办。
如许被人护着疼着的情意,她已经好久没有感受过了。
跟车的一名小厮拿着拜帖上前,冲着齐国公府的大总管含笑说道:“这是我们梁国公府的拜帖,我们府上的七女人因着前次在昭阳公主府同齐国公夫人谈的非常投机,今儿便想来瞧瞧夫人。不请自来,还望恕狂诞之罪。”
明拦着是不成了,不过表示管家小厮们在门上立个上马威,打杀打杀这一伙人的气势,顺道儿也打打齐国公夫人的脸,倒还是不成题目的。
倘如果在平常,这齐国公府哪有齐国公夫人说话的余地,可自从齐国公夫人抱着儿子进宫哭了那么一场,连太后都送了两位嬷嬷给撑场子――齐国公府二房三房看不起长房这位夙来葳蕤胆小的嫂子,但是对太后身边儿的两位嬷嬷,特别是这两位还能随时出入皇宫跟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通气儿的嬷嬷,好歹也要给几分颜面的。
齐国公府大总管在台阶儿上气的浑身乱战。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儿,他堂堂朝廷一品公家的大总管,常日里见过多少登门拜访的高官权贵,见了他无不客客气气的。唯有这伙扬州来的混人,竟敢在齐国公府的大门前如此下他的面子。
坐在马车内的胡菁瑜也是心下慌乱,她是从下人的口中得知齐国公府今儿宴请霍青毓的动静的。又从霍老太君并母亲和各房婶婶的口中得知,齐国公府二房三房的人也许会刁难霍青毓,她便坐不住了。便想着以看望齐国公夫人的借口登门拜访,也好给霍青毓撑腰、信赖齐国公府二房三房也不会当着她这个外人的面儿,给霍青毓尴尬。
坐在马车内的霍青毓勾了勾嘴角,干脆说道:“齐国公府门槛儿太高,我们豪门小户不敢攀附。倘若夫人当真故意,还请屈尊降贵,亲身来找我罢!”
齐国公府十来个青衣小厮都守在马车前不肯动。
一句话落,跟在冯老三身后的扬州男人们也都绷起家子。
说罢,仍挥手叫马夫赶车原路返回。
因此她不等齐国公府大总管拿着她的拜帖出来通报,独自翻开马车帘子问道:“那边儿是甚么人?如何还围起来像是要兵戈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