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马车里的霍青毓实在没有想到胡菁瑜的这一番行动,虽是打乱了她的打算,可不知如何地,霍青毓心中竟然升起了一丝打动的暖意。
坐在马车内的胡菁瑜也是心下慌乱,她是从下人的口中得知齐国公府今儿宴请霍青毓的动静的。又从霍老太君并母亲和各房婶婶的口中得知,齐国公府二房三房的人也许会刁难霍青毓,她便坐不住了。便想着以看望齐国公夫人的借口登门拜访,也好给霍青毓撑腰、信赖齐国公府二房三房也不会当着她这个外人的面儿,给霍青毓尴尬。
远在辽东的齐国公听闻了动静,命人以八百里加急的速率送了折子进京,要求贤人下旨彻查此案,各地守军将领听到动静后,也纷繁附议齐国公的要求,以为武将在外交战疆场,留家眷在京中,本来就是求个后顾无忧。倘若家眷在京,天子脚下却连性命安危都不能包管,那么武将在外又怎能放心守国?长此以往,必将使军心不稳,而军心不稳,则轻易生乱。是以纷繁上折要求陛下彻查此案,倘若齐国公府三房世人实在有暗害性命之举,务需求从严惩办,还齐国公长房一个公道。也是清除社稷,安稳民气。
如许被人护着疼着的情意,她已经好久没有感受过了。
齐国公府大总管在台阶儿上气的浑身乱战。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儿,他堂堂朝廷一品公家的大总管,常日里见过多少登门拜访的高官权贵,见了他无不客客气气的。唯有这伙扬州来的混人,竟敢在齐国公府的大门前如此下他的面子。
明拦着是不成了,不过表示管家小厮们在门上立个上马威,打杀打杀这一伙人的气势,顺道儿也打打齐国公夫人的脸,倒还是不成题目的。
霍青毓从拐子的手中救出了姜起,对于齐国公府长房一家来讲,当然是拯救仇人,但是对于齐国公府二房三房――特别是娘家兄弟都牵涉进齐国公府谋嫡家丑的三房来讲,霍青毓一行人当然不是仇敌,也绝对不是甚么受欢迎的存在。
给脸不要脸的混账东西。
齐国公府十来个青衣小厮都守在马车前不肯动。
因着事情牵涉到自家的宝贝闺女,霍老太君和梁国公夫人也顾不上礼数殷勤不殷勤,当下便同意了胡菁瑜的要求。若不是惊骇举止过分冒昧变态引发外人的思疑,只怕霍老太君并梁国公夫人也一并跟了来。
那齐国公府的大总管闻听此言,由不得恼羞成怒。刚要开口分辩,只见梁国公府的那位七女人已经翻开马车帘子跳了下来,独自走到霍青毓的马车外头含笑说道:“本来是仗义脱手,从拐子手里挽救了无数冲弱的沈女人。沈女人高义早已传遍天下。霍某敬慕好久。女人如果不嫌弃,便由我带着女人进府可好?女人不要听那总管信口胡说,我是见过齐国公夫人的。夫人生性柔婉,最是夷易近人的。今儿齐国公府门上闹的这一遭,定不是夫人的意义。沈女人如果抽身而走,岂不是孤负了齐国公夫人的一片情意?倘或叫有些好人寻机肇事,只给女人扣一个‘行事狂诞,目无公府’的罪名,更是凭白歪曲了女人的高义隽誉。”
齐国公府大总管心中叫苦,正深思着该如何开交,只听一阵马蹄车辇之声远远传来。循名誉去,倒是二十来个身穿盔甲的亲卫军簇拥着梁国公府的一辆朱轮华盖车和两辆翠幄青油车到了门前。
“你们方才那一番架式,也不是用心宴客的意义罢?”冯老三不待齐国公府大总管的话音儿落地,独自说道:“我们谁也甭笑话谁,半斤八两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