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是在不能确保安危之前,为了制止横生枝节,扮丑这个挑选还是不错的。
冯老三微微一怔,一时倒不知该如何先容。
扬州盐会总商们富可敌国,到了都城还不得是龙盘着是虎窝着,他冯老三何德何能,一个养瘦马的怎敢跑到那么个风云际会之地乱蹚浑水?
冯老三早就风俗了霍青毓遇事只说三分话的高深莫测,略想了想,只好问道:“扬州离都城两千多里,便是交运河,也得一个多月的路程。女人筹办何时解缆,也得容小的筹办筹办。”
冯老□□应过来,笑着接口道:“这是铁砂帮的严帮主。”
目睹着严帮主越问越多,冯老三赶紧打了个哈哈把话题辙畴昔。口中笑问道:“严帮主向来不如何在岸上走动,今儿进城,但是有甚么要事在身?”
那男人如有所思的眨了眨眼睛,目光下认识的打量着霍青毓的双手——那手上有茧。
这倒是实话,从古至今,这商贾行商固然都得走南闯北货通有无,可冯老三一个养瘦马的,充其量再挪腾些本钱换几张盐引,走的也大多是山西、四川几处,如都城这般贵气云集的处所,冯老三家底微薄,实在不敢轻入的。
霍青毓没答言,顺着鹅卵石铺就的小径一起行云流水的进了正堂。杨嬷嬷见状,立即命人将灶上温着的早膳摆了上来。霍青毓略略吃了一口,又问冯老三“吃过了没?”
劈面那男人穿戴一身葛布青衫,袖子挽到胳膊上,领口衣衿儿大开,暴露一身黑黝黝的腱子肉。一举一动都带着江湖人特有的草泽气味。
霍青毓略微沉吟。上位者最忌讳的便是朝令夕改,更何况责令冯老三开裁缝糕点铺子,说到底也是为了那些女孩子着想,倒不好半途而废。
霍青毓立即反应过来,面上却不动声色地号召道:“严帮主好。”
冯老三心下一格登,还没来得及回话,霍青毓已经回身走了。
霍青毓说风就是雨,听得冯老三满头雾水压根儿摸不着脑筋。
霍青毓无法的叹了口气。
寂然饭毕。主仆二人出门去看商店。
冯老三陪着严帮主酬酢了一回,严帮主这才拱手告别了。
霍青毓轻笑一声,又问道:“你和这些贩私盐的也熟?”
反倒是霍青毓本身个儿迎上前去,拱动手笑道:“鄙人是冯三爷的远房侄子。因家中有事,现投奔了来。”
“你是个大男人,走街窜巷寻摸商店,办些外场的事儿是你的好处。不过要说到筹措衣食,比对时髦花腔,揣摩些符合女眷口味的糕点茶饮,你倒不比杨嬷嬷和那些女孩子们细心。”
冯老三应了声是。又笑着阿谀道:“女人公然大才,竟然连这些都懂。”
世人皆知都城居,大不易。皇城根儿上天子脚下,一块板砖砸下去都能洒落出七八个皇亲国戚,下剩的也是家中有人戴乌纱的官老爷们。
倒是特别贴合霍青毓想让那些女孩子们自食其力,又不肯横生枝节的情意。
贩私盐的?
听话听音儿,冯老三听到严帮主这一番话,立即想明白了。顿时就有些哭笑不得的拱了拱手,开口说道:“严帮主真是严峻了。我这是小本买卖,还拖家带口的,那里有阿谁胆量掺杂进江湖买卖?不瞒严老哥,我这侄儿打都城过来,就是为了散散心,等明儿我还得把人送回都城去。”
主仆二人出了门,直奔冯老三选的商店——地点竟然就在小秦淮四周。
严帮主也冲着霍青毓一抱拳,开口说道:“鄙人托大,称呼一声贤侄——贤侄好工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