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使跳船,又能逃得了吗?沉折会飞天遁地,远比形骸了得,即使形骸使出放浪形骸功,两人仍相差极远。
从形骸这边望去,看出此人踩着高跷,一定是妖孽,他在掩人耳目。但不管如何,这藏将军与白刀客非杀此人灭口不成。
白刀客沉吟半晌,叹了口气,又数了一两,放在手上,道:“将军,鄙人武功不在你之下,你不想鱼死网破吧。”
晓得他是谁后,形骸更赞叹不已,想:“他方才那一招既快又准,且不伤性命,伎俩真是神妙。我本觉得沉折只比木格短长一些,想不到竟如此高强。”
沉折不间断的大喝,风声短促刮动,他升起船帆,船全速进步。形骸料定是沉折以龙火神功招来大风,鼓励波浪,催船前行。这是多么惊人的功力,多么刁悍的仙法?
白刀客脸上神采稳定,但语气已然起火,整张脸当真如人皮面具,他喝道:“你我约好的代价,岂能说改就改?”
蓦地白光一晃,沉折好像乘风,急追上来,藏抢先又劈出那水光刀法,沉折倏然手臂颤抖,刺出十剑,藏抢先挡了三招,中了七剑,伤口中血流如注。他惨叫一声,颠仆在地。沉折剑风披垂开去,在沙岸上留下数丈长的剑痕,道道深切尺许。
沉折将长剑左一转,右一转,又有两道白风斩出,藏抢先单刀急转,面前流水化作一面盾牌,瞬息间已被白风击溃。藏抢先大骇,足尖一点,人飞速发展,仿佛滑冰普通,他不敢再斗,只求逃脱。
沉折身前白光一转,风将水浪逼退,他斩出一道红色剑气,暴风响声如鬼哭狼嚎,藏抢先刀光被破,退后一步。他厉声道:“你....你这是第四层的....东山剑风?你怎能学会东山剑风?”
沉折道:“我问你,八年之前,是不是你带我从西海中返来的?”
藏抢先脸上变色,骂道:“休得胡言,你这小崽子不敬长辈,但是想挨鞭子?”
藏将军拔出军刀,蓦地间周身水光活动,已使出龙火神功来,他道:“你此人不讨人喜好,我总感觉有鬼!你准是将这些仆从带去,做些见不得人的活计!我知己上过不去,非要你加价不成。”
白刀客目光闪动,恍忽间,形骸见到他体外微光幽幽,半白半绿。形骸想:“这白刀客也是觉醒之人?但...这不是龙火功的光啊?”
沉折道:“来这儿看你做甚么门道。”
咣当一声,船锚被沉折单臂捞起,他又高呼一声,风响船摇,帆船竟驶出了海湾。
白刀客道:“藏将军,可不但是挨鞭子这么简朴,此人见了太多,不能容他活命。”
白刀客与藏将军互望一眼,眼中皆有杀机。藏将军道:“何方崇高,来坏我的功德?”他见了此人手腕,言语竟客气了很多。
他颤声道:“风雷十剑!东山老爷子把这招也传你了?你到底是何人?到底是如何练得?”
沉折的吐纳声显得愈发艰苦,形骸的惊骇感变得愈发激烈。
白刀客叹道:“鄙人以此为生,天然并非善类。”
来者脱去破布,踢开高跷,形骸几乎喊出声来:“沉折?”此人与他差未几高矮,面貌稚嫩英秀,恰是他同门中的俊彦沉折。
并且沉折曾救过形骸,即便形骸有机遇,形骸也不肯杀他。
踩高跷的抛出一物,是块圆滚滚的石头,那石头裹在白光当中,极快转了一圈,那些仆从脑门各挨一下,一个接一个躺倒在地。白刀客与藏将军离得稍远,竟皆未及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