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揉了揉眼睛,对红豆道,“一会如果有人来,问你些甚么你都不要说,更不要提见过孔雀,晓得吗?”
孔雀瞧这母女二人眼神腐败,不似恶人,也偶然坦白身份,答道,“鄙人藏剑山庄弟子――孔雀!”
妇人手里牵着个女童,着一件红色碎花夹袄,身材肥大,头绾双髻,眉眼与前者非常类似。
门上的青布帘子一掀,倒是出去一名妇人。约莫三十年纪,中等身量,穿戴靛底白花的长棉衣,腰间缠着条三寸来宽的青色束腰。瓜子脸,长眉杏目,模样原是极美的。只右脸一块巴掌大的褐色疤痕,叫她添了几分狰狞之色。
宁氏听她语气安静,神采稍显和缓,方才放下心来,答道,“沿这林子往南,约莫行上小半时候,便能瞧见覆信谷入口。”
孔雀听着宁氏安抚之言,又见她眸中暖和,感激道,“夫人美意鄙人明白!”转而平复心境,开口问道,“不知此处间隔覆信谷另有多久路程?”
“这儿毕竟是覆信谷地境,想那百鬼峰不至会追击至此吧?即便是当真来了,料他也不敢等闲冒昧。”宁氏道。
红豆抬眼看着母亲,忧心忡忡道,“娘,我约莫要倒大霉了!”
红豆哪曾见过此番景象,心复镇静难抑。自顾从宁氏膝头跳下,欢叫道,“给我瞧瞧!给我瞧瞧!”伸手便要去拿剑。
妇人笑道,“说来还未就教女人如何称呼呢?”言罢,方觉不当,又道,“妾身宁氏,这是妾身独女,名唤红豆。”
“必然!”孔雀道。
时价夏季,覆信林中的树木早已掉光了叶子,顶着光秃秃的枝干孤傲的耸峙着,说不出的萧瑟。
“红豆无礼,女人莫见怪。”瞧着红豆出去,宁氏赔笑道。
妇人还未答话,却见女童撅着嘴,脆声改正道,“是我跟我娘一起救的。”
孔雀身为武者,性子直率,听闻妇人的话,倒也未作推让,躬身坐了下去。
“若非如此,夫人道百鬼峰会这般不依不饶?”
鬼鸦似感遭到了不详的气味,惊叫一声,拍打着翅膀,意欲逃离。但孔雀又哪能让它逃掉?她手腕微转,凌厉的剑气便自软剑中喷薄涌出,将鬼鸦包裹此中,转动不得。鬼鸦冒死拍打着翅膀,尽力做着最后的挣扎。
“只是在碧落外院学了几年外相罢了,当不得这医师之称,”妇人微微一笑。指着桌边的方椅道,“女人请坐。”
宁氏瞧着孔雀斩杀了鬼鸦,心中赞叹之余,忙道,“趁他们将来,女人还是从速走吧!”
妇人行至榻前,笑道,“女人几时醒的,现下可曾感觉好些了?”
红豆听着母亲的疏导,心中似懂非懂,又不敢言明,恐招了叱骂,便是点头答道,“孩儿明白了。”
“鄙人只怕百鬼峰不会善罢甘休,若再担搁下去,恐扳连了夫人和红豆!”
“哦。”红豆虽心中不满,但不敢违逆母亲。只得撅着嘴,乖乖出了房间。
红豆被宁氏喝住,寂然的垂着头,悻悻回到母切身边。宁氏拍了拍她的背,“下去泡壶茶来!”
孔雀将手中的细剑收回腰间,点头道,“无妨。红豆生得敬爱,鄙民气中喜好得紧,那里还会见怪?”
孔雀点头苦笑道,“夫人莫不是忘了,鄙人此行的目标是去灭亡之痕寻觅金苜蓿?”
孔雀暗忖这妇人虽脸孔丑恶,但气质脱俗,倒不似平凡人。不由多留意了几分,拱手问道,“是夫人救了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