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千万不成啊,夫人,”桂嬷嬷焦心肠朝着颜氏道:“您着肚子里但是柳家的嫡子啊,是一点不对都不能出的。”
丁夫人看着颜氏的肚子:“我看柳夫人的肚子,十之*是个男孩。”又看向柳明月道:“这位夫人是?”
丁夫人点点头:“怪不得你也不出门走动,阖家团聚倒是最可贵的事。是该呆在家中多陪陪亲人。”
柳明月挥手让下人全都退下去,柔声安抚道:“母亲还会骗你吗?你放心,你外祖父固然是陈腐固执,但是他珍惜面子,毫不会令家丑传扬的。你只要在外头摆出柳晏外孙女的身份,谁不对你高看三分?比及你婚事定下,统统灰尘落定,就算是旁人晓得了又能如何?以我女儿的手腕,还怕制不住夫家吗?”
柳明月满腔热忱,再三地要去,丁夫人也不好坚辞,只能应了。约了时候,又略坐了坐,聊了些家长里短便要告别。临去时颜氏又让人包了几样礼品令丁夫人带归去。
长安还未说完,那老嬷嬷就往地上一跪,连连叩首:“夫人明鉴啊,老奴如何敢对蜜斯说这类话。老奴是见蜜斯心中沉闷,说……说这京郊的风景好,蜜斯能够去看看,散散心。那里说了甚么风景结婚啊……”
颜氏与柳明月落座,丫头奉上香茶。
丁夫人此次只带了两个丫头,并没有带丁翎容一起。长安朝她身后望了又望,脸上带出一点绝望的神采。
丁夫人又把长安赞了一通才走。
颜氏歉然道:“实在是挪不开身,不然必然同丁夫人一同前去。”
长安也拿出青纹绣的一个小香包:“伯母,这个香包还烦请带归去给翎容。这虽不是我绣的,但花腔子倒是我画的,让她千万不要嫌弃。”
柳明月僵着的神采这才缓了缓:“侄女想来是听岔了,幸而这话没传出去,不然我们蝉儿可就一点脸面都没有了。”
“小姑说的那里话来,”颜氏道:“如果这京中有人特地下帖子聘请你去赴宴,我也是断不会拦着你的。”
柳明月眼中暴露不屑之色,毫不在乎:“多一小我帮衬着老是好的,何况我也能替嫂嫂露露脸。”
柳明月被这话噎的说不出话来,顿了半晌,软下声音来:“嫂嫂,你权当是帮帮我罢,摆布赴宴也只是坐着看戏赏花,或者吃吃茶点,不消劳动心机的,对你也没甚么毛病。”
“诶,那里费事,正巧丁蜜斯同蝉儿年纪相仿,想来也是能玩到一处去的。”柳明月笑着:“这也是丁夫人来得巧,我们有缘相见,这点小忙,我老是要帮的。”
公然,柳明月来了精力:“嫂嫂,这丁夫人是何人?”
“我是初回京都,这一返来就见到丁夫人,也是缘分,”柳明月满面堆笑:“今后常来常往,还多望丁夫人提点。”
长安扶额暗叹,这丁伯母必然又是来求母亲陪她同去赴赏梅宴的。母亲是不能去了,但此处另有一个虎视眈眈的柳明月。
“如果往年,倒无不成。”颜氏仍然含着笑:“只是现在我身子重了,下到柳府的帖子我一概推了。”
她拿起一件撒金缠枝牡丹的裙子往封蝉身上比划:“这件如何?这但是你第一次在京中露面,万不成粗心。”
丁夫人听了这话,皱皱眉头,便又扭头和颜氏提及话来:“我也不瞒你,此次来除了是拜年,另有就是前次托你陪我去插手赏梅宴那件事。但是现在看你身子实在是沉重,家中又来了高朋,我也不敢再相邀了。”
正说着,外头银环出去回禀说是丁家夫人到了。颜氏一怔,显是未曾想到月朔会有人来拜访。缓过神来便令人奉上茶点好生服侍。